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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他手上剑招更加密集,朝着朱砂的小腹而去。
眼看就要贯体而出,三人的惊呼不约而同响起。
然后,一个青色的身影拼命架开了九霄,另一个黑白色相间的身影光速掠过,一剑架开了鹤唳,护住了朱砂。苏星河的鹤唳受阻,九霄反手回刺。
两个躯体先后被伤,两把剑,先后入体。
破军划上苏星河后肩,九霄贯穿了陆离的胸口。
尘埃落定,胜负已分。
苏星河回剑,收手。
陈成章收手,剑落。两个人拥着陆离,悲痛欲绝。
朱砂更是泪流满面,不住自责,垂头哭泣,“师尊,你何必——你又何苦——”
陆离不住咳嗽,胸口鲜血淋漓。他心脉俱损,肺部破裂。呼吸丝丝拉拉,有出气没进气。
陆离看着朱砂与陈成章,发觉两人身上戾气减退,这才倍觉欣慰,“不可动情,唯死可破——原来,想要解开走火入魔,必须剑阵被破,有人身死——”
他这般说辞,众人先后都明白过来。只是倍觉苦涩与痛惜。
陆离看着陈成章断断续续道,“须弥谷——我交给你了,朱——朱儿,我也交给你了。”
陈成章不住点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呜咽。
“不必寻仇,今日剑阵被破,于我身死不假,于你和朱儿才是新生。所以,没什么可怨恨的——”陆离看着苏星河道,“若说有人真的能够破了‘杀破狼’,我一早就知道,世间唯你一人。”
苏星河面孔冷峻,他看着朱砂道,“你该叫他一声父亲,晚了,就没机会了。”
陆离闻听此言,突然落泪,嘴唇直颤抖,却是害怕提及这个秘密。
陈成章抬头看向苏星河,怔怔道,“你说谁是谁的父亲?”
朱砂闻听此言,下意识看向陆离,猛然间反应过来,半是害怕,半是期待,看着陆离道,“爹?”
这句称呼,与其是相认,不如说是大惊大憾下的反问。陆离却是不住点头,叹息道,“好孩子。”
朱砂立刻号啕大哭,一边摇晃他,一边语无伦次道,“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爹若是见死不救,如何对得起你阿娘——”陆离闭上眼睛,老泪横流,“莫说你是我亲生的,哪怕不是,我也不会让你一身两命。已经对不起千润了,总该为他——留下血脉——”
陈成章忍不住道,“师尊——”
“你们还年轻——多年轻啊。”陆离说着把朱砂的手交给他,“好好的——一定都要好好的……”
说完闭目而去,与世长辞。
陈成章擦了擦眼泪,起身来到苏星河面前行礼,“鹤唳仙尊。”
苏星河回礼,“得罪了。”
“生死有命,不必寻仇。君子一诺,重达千金。”陈成章压抑着悲痛,“眼下须弥谷要办丧事,请您明日再来。届时,‘轮回’一定双手奉上。”
白重九与苏星河两人回礼,就此别过。
苏星河已经是强弩之末。摇摇晃晃朝着外面走去。白重九要来扶他,却被他制止。一个人走出了山门。
却在踏出那里的第一步,身体一软,跌在地上。白重九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一看到他如此,立刻将他扶起,背在身上。
他道,“星河,你可还好?”
“很好。”
“这么多的伤,如何能好?”
“心里很好。”苏星河昏昏沉沉,却心满意足,“为心爱之人做英雄的感觉。”
“你以前没少护着归一。”
“不,与今日不同。”
“哪里不同?”
“以前,既知生,不畏死。今日,既知死,不畏死。”
白重九懂了。以前,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不怕,算不得英雄。今日这场激战,知道自己会死,还是来了,这才是真英雄。
加快脚步回到了船上,快速为苏星河上药包扎。整理一番,深夜才停。
苏星河却路上就陷入了昏迷,浑身发热。
白重九照顾了半宿,黎明才睡。
次日,白重九一早醒了,看到犹自虚弱的苏星河也穿好了衣袍,有些惊讶,“你也准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