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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插手江湖中事可是史无前例第一次。而且这事也未曾流传于世。”
“当时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且又是密令。自然不曾外传。”
“原来这夜崇光的后台这么硬。”
“所以这夜氏是早就投靠了朝廷。现在夜崇光这个前任一陨落,有资格问鼎之人少之又少,且有了当年这回事在前,你觉得谁还会惦记那个难以企及的位置?就是从高唐台来说,养了光明地这么久,会再花费精力与财力扶植另外一门?”
“哎。也是啊。”夜扶桑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心里唏嘘不已。
“所以你与李甘棠的婚事,肯定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夜扶桑闻听此言,立刻被呛到了,“纠正你一下,不是我,是他——夜扶桑。”
“有差别吗?”
“怎么没有差别?我是我,夜扶桑是夜扶桑。”
“我可不记得娶李甘棠的时候也是他夜扶桑。”
夜扶桑被说到了痛处,不再言语了。
“我就是和两个人在谈情说爱。一个你,一个夜扶桑。”夜扶桑不仅无所谓的态度惹到了苏星河,话语里的意思也让他有几分心虚气短。
再加上李甘棠一事总是他的心结,每次提及就能让他方寸大乱,三重夹击下就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也幸好以前眼睛看不见,记不得你的模样。否则还真没有办法把他当做你呢。”
“怎么说到这里你就急了,不是说早已经接受现在的我了吗?那你现在又反复无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
夜扶桑也无所适从了。不知道苏星河到底是何意。明明是他说的,接受了现在的半个自己与半个夜扶桑。也是他自己先提起的李甘棠。那他又来和自己生什么气发什么火?
“所以只能与你谈情说爱,不能与夜扶桑同房。否则就是背叛你了。你可是这个意思?”
“你这又是什么和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夜扶桑更觉莫名其妙了,“你整天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我该如何?我听你的,行吗?”
苏星河更恼火了,拿着手边的棋子就朝着他丢来,后来犹不解气。看到附近有什么,也朝他丢了过来。
夜扶桑边躲边道,“哎,莲花如意琉璃盏,八十两银子——青花笔洗,六十五两银子买的。那个更贵,你自己买的,芙蓉石的茶盏,八百两,你多喜欢啊。摔了就没了。”
“摔了买新的,反正是东西。”饶是如此说,却是换了一件。这东西到底对两人的意义非比寻常。
夜扶桑一边东躲西闪,一边在瓷器此起彼伏的破碎声中叫道,“那你摔吧,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心疼,我何苦来呢。”
“不用你来虚情假意。”
“你最想摔的不是东西,是我才对吧?”
“你不是说你是你,夜扶桑是夜扶桑么?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
“行。我也用不着躲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夜扶桑站定,“反正我也不是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东西坏了有替代品,人若是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不是死了十七年又回来了吗?”苏星河听到这里更气了。若不是那个时候他负气跳下黄泉。又何苦折磨自己这么久,又如何会有之后这许多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更加心寒,更加负气,更加恼羞成怒,抄起一只黄铜酒爵朝他丢去。不曾想夜扶桑当真不躲,那只酒爵就直直朝他面门而去,然后就掉落地面。
夜扶桑捂住额头,手指间有红色的血流了下来。
苏星河始料未及,没想到他真的没有躲避,就硬生生承受了,直到见他受了伤,这才被鲜血刺痛了眼睛,回归了神智,立刻不动了。
夜扶桑看着他道,“怎么不继续了?边上还有一个鎏金熏炉呢。再扔过来,这张脸都毁了。反正这个脑袋已经不聪明了,再不好看,多相得益彰。更衬托出你的貌美如花,冰雪聪明。”
说完也不看他一眼,赌气离开了。
走出观澜堂大门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的白韬汇。后者看到他立刻一脸关心,“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夜扶桑没好气道,“家里那位仙尊生气,我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仙尊平时清冷孤寂、沉默寡言,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烈脾气的。”
“那是他太能装了。”夜扶桑说完,心里想的却是,现在这苏星河的性子可真是越来越野,脾气也愈演愈烈了。可说到底,不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还能怪谁?
仔细品了品他那话,虽然是他又在矫情了。可有几句倒是还有几分道理的。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既有灵魂的共鸣,又有身体的结合。现在他面对的是半个白归一与半个夜扶桑的结合体。或者说是白归一的灵魂与夜扶桑的肉体。
他若是与自己谈情说爱,那是与他白归一不假,没什么可说的。若是上升到男欢女爱上,用的可是夜扶桑的身体。
严格来说,也是对另一个人的背叛。他死活要将夜扶桑与白归一合二为一,就是让自己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有足够的理由与底气来面对自己,光明正大行使权力。
自己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两者割裂开来,到底有轻薄他的颜面与感情的嫌疑。这么一想,就有些心情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