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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的大门重新关上，清水溪这才靠着门，轻轻呼了口气，白气袅袅直上，最终消散在北风呼啸而过的寒冷空气中。屋外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灯光穿过走廊上方的窗户直直射了进来。
清水溪正准备下楼，骤然听见对面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随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来。
两人视线对上，皆是愣怔住，之间隔着泛着微光的浮尘。
大街上满是小孩子奔跑着的身影，身后跟着言笑晏晏的父母，穿着制服的男女高中生并肩走在路上，小拇指在碰到一起后又迅速撤开，偏开头红着脸，还真是热闹。
“莲二前辈也是出去倒垃圾的”
清水溪目光瞥了眼他手里提着的垃圾，不由得戏谑一句。
柳莲二瞟了她一眼，神色似笑非笑，“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皆是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空气沉默了半晌，才听柳莲二温润的嗓音接着响起，“听说东京湾有巨大的烟火大会，所以清水要一起去看看吗”
“嘛嘛，”清水溪会心一笑。
“何乐而不为。”
先不说东京湾与藤泽隔着至少一个小时的距离，也不说这个时间点地铁电车挤不挤，光是他们赶过去就已经是深夜烟火结束的时候了。
所以看着眼前带着自己一路摸进学校的柳莲二，清水溪不禁有些愕然。在费尽心思到了天台却发现门被锁了的时候，她紧接着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清水溪:“……”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柳莲二的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作为在这所高中教书的老师，这个特权还是有的吧”
“嘛……”好不容易上了天台，清水溪微微喘着气，“不过这算是徇私了吧。”
而且从对方熟练的姿势来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什么关系呢。”
柳莲二一手扶在栏杆上，目光直直眺望远方，闻言回头朝她笑了笑。
“那里就是海了。”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清水溪的眼眸微微睁大。
万家灯火映入眼帘，顺着天空的方向看去便是蔚蓝色的大海，海岸边的灯光倒映入海面，波光粼粼，远方是海天一色的海岸线，灯塔闪着微弱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的斑驳萤火。天空是深色的蓝，缀着繁星朗月。
“明天会下雪吧……”
清水溪呼了口冷气，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深紫色的碎发被风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前，繁星入眼，细碎成海。
“好久没见过这样繁星满空的景色了……”
“是啊。”
“话说柳前辈，今天晚上还会有烟火吗”
“还有最后一场烟火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八。”
听到熟悉的言辞，清水溪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声，她歪了头，朝站在一侧的男人看去，唇角轻轻弯起，“话说其实很早以前就想问问柳莲二，你的数据是怎么得到的”
“嘛嘛，当时总感觉柳前辈的数据玄乎其乎，好像什么都可以猜到的样子，非常厉害诶。”
“自然是经过无数次演算得出的。”柳莲二一脸云淡风轻地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唇角轻扬，温和的脸朝她望来，神色透着点戏谑。
“话说清水以前的物理不太好吧，就算和你说的话你也不知道吧”
“……”清水溪一脸怨怼地看着他，“柳前辈还真是会扎心啊，偏偏就记住了我最不拿手的物理。”
柳莲二笑容温和，微眯了眼继续悠悠说道:“物理学上有一种至今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是量子的分支与坍塌所构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是指平行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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