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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村长骇然地看着场院里燃烧起来的尸鬼，指着场院阿巴阿巴，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
火光跃动，四周阴雾都染上了橘黄色的暖光。
我举起巫杖，重重地顿在地上。
西北方的炎山，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脚下大地微微震动。
庞少校惊道：“地震？快让乡亲们从屋里出来。”
水千舟拦住他：“冷静，不是地震。江师叔吩咐过，不管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我面无表情：“苏栋，刚刚进村的路，还记得吧？”
苏栋紧张得呼吸粗重：“记得。”
“你与苏青一起，沿来时的方向，去接应赵缙泽长老一行人。把他们带到祠堂这里。”
苏栋和苏青对视一眼：“好，我们这就去。”
场中的尸鬼将将燃尽，留下满地灰白。
我指着场院中的骨灰：“千舟，祥子，徐炎，毕元思，你们几个与姜村长，一起收拾。”
姜村长咽了口唾沫，哆嗦道：“祠堂里有陶罐，可以放骨灰。”
水千舟彬彬有礼道：“麻烦姜村长带我们去取。需要25个。”
季灵波嘀咕：“假模假式，对什么人都客气。”
我小声道：“跟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季灵波瞪大双眼：“村长？”
“村子里的人，能活过今晚的不多。违背祖训，撕毁契约，自然要接受来自血脉的诅咒。”
季灵波不可置信：“不能救吗？”
我淡淡道：“为什么要救？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某些人觉得法不责众，可我又不是法官。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不作为，也是失职。”
我转头对江煦说：“你与庞少校和战士们，都留在村子里维持秩序。一会与特事处赵长老的队伍汇合。”
江煦疑惑：“你要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西北红光映天的炎山：“去收拾烂摊子。”
庞少校：“江同志，不能等天亮再去吗？或者，我们行动小队跟你一起去。”
江煦：“我认为原地等待支援，天亮再去更合适。”
我瞅着两个呆瓜，不想说话，要是能等天亮，我为什么要半夜走山路，带他们进来。
“错过今晚，就得等下月十五了。刚刚我已经关闭了村子外围的隔绝法阵，现在进出无碍。等天亮，你们就带队离开。村里的人，也要转移走。”
庞少校有点懵：“江同志，什么意思？”
我摸摸白金少年的银发：“我不一定能及时回来，白金与他们先离开，好吗？”
白金眨着异瞳：“白金跟晴晴一起。”
我摇头笑笑：“那边不能带你去，白金跟着水千舟和季灵波，一起回去等晴晴，好不好。”
白金懵懂地点头：“跟着千舟，灵波。”
江煦严肃道：“江晴，你是觉得我们累赘吗？虽然我不懂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是你哥，我不能看着你冒险。”
我斜眼瞟他：“你对自己的定位很精准。我自己去无所谓，带你们才是冒险。”
西北方的炎山，红光慢慢暗淡。
见时间差不多，我不再废话，拿起巫杖，大步走入黑暗之中。
江煦想过来拉我，被季灵波拦住：“江师叔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突然手机响起铃声，江煦看到来电显示：“钟前辈？”
钟前辈：“江煦？江晴呢？”
“晴晴独自去炎山了。”江煦压下翻涌的情绪，向钟前辈汇报了村中的情况。
季灵波见白金少年眼巴巴的望着我离开的方向，过去拍拍他的头：“别担心，江师叔不会有事的。”
远离人群的视线，我陡然加快速度。
被人笃定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很有事。
越接近炎山祭坛，对巫力耗损越大，我感觉身体沉重，呼吸不畅，心跳如鼓。
当初被姜乌那个傻缺通过祭祀，提前觉醒了大巫血脉，经验传承自带“移动硬盘”，当然没问题，但是巫力的积累能力就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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