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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寂静无声。
蝉鸣偶尔响起几声。
丫鬟们次第退了出去，离着亭子远远的。
明王妃这番话落，蒋晴有些不知所措。
“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从未关注过家里的事情，半年前她才从师门回来。
这半年的时光，都是玉沁陪她解闷。
“什么意思？玉家有兵权，还有在外修炼的族人，他们想联姻我自然答应。
当初想用你二哥，人家看不上，偏偏相中你三弟。
你三弟离家之前，小小年纪就不比你们差。
今年是你们几个兄弟大比，你三弟肯定是胜出的那一个。”
明王妃没有继续往下说，蒋晴被家里人宠坏了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
“母妃，大哥、二哥、三弟不想继承就算了吧！”
明王妃眼里饱含怒气，等着小女儿向下说，下面的话但凡有不对，她就要出手上家法了。
“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
“谁啊？你？”
蒋晴急忙摆手，“不是我！”
“是大姐！”她将蒋暖拽到明王妃身边，“全家就大姐不喜欢朝外跑，她最合适！”
“你大姐娘胎里就带了弱病，你是不是想让她少活几年？”
明王妃完全没有将蒋暖放在继承者的位置上。
其他人也没有将蒋晴这番话放在心上。
蒋暖手指头在桌下要被自己捏烂，她垂着头不吱声。
“子承父业，这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祖宗礼法。
女儿都是别人家的，明王府怎么可能交给你们姐俩。
还有，京城对明城虎视眈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把我们吞并。
若是换成女异姓王，你曾祖传下来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明王这时候发话，更让蒋暖心凉了几分。
“你大姐夏日都要披风度日，她的身体若是连续伤神熬不了多少年。
以后怎么办？”
蒋暖是蒋家人公认的病秧子，一些场合从不让她出席，就是怕她伤神。
蒋暖眼见要争吵起来，急忙起身阻止，“好了，别说这个了，二妹妹咱们女儿家还是不要想那么多。”
“好，不说这个！就说三弟这个媳妇儿素天，哪里比玉沁好？
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忍下？
刚才你们也说了咱们家境况不好，受人猜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撤藩，玉家若是站在我们这边，咱们家也不会腹背受敌。”
蒋晴还是不服，玉沁这么好的姑娘，明明她母妃也相中了，为什么会接受素天。
素天完全可以做小。
“你闭上你的嘴，我和你父王都认下素天这个媳妇儿，你们几个都对人尊重些。”
明王妃长袖一甩，明王自觉跟上，两人相携离开。
“二妹，你也要长大了。
明王府现在不是表面上那么风光，我们就算能有自由，家不在了又有何意义。
父王母妃比我们看得远，玉沁那边你还是减少来往。
她的心思没有那么简单，就你，斗不过人家。”
蒋旭离开前，又殷殷叮嘱一番。
“哼，都说我！玉沁明明是个不错的姑娘，素天一个孤女，她有什么好的！”
蒋晴一跺脚，转身走了。
蒋暖坐在亭子里，有些愣神。
她攥紧手中的茶杯，杯中热水都没有将温热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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