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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柔,天气晴朗,微风和煦,道路两旁是稀疏的丛林,旁边的鸟儿们也叽叽喳喳个不停。马玉宁双手抱剑,缓缓向前行走,而徐言则是有些忐忑地跟随在后面,似乎一个麻木的灾民,没有目的,只是跟着目标前进。
终于,到了拐弯的地方,徐言在拐弯的时候,顺势看了一眼徐氏的门口。那里,一闪而逝两个身影,一个彩色的花裙,一个浅蓝色的倩影。或许是太过遥远,她们并不能看见徐言的神色,而徐言也没有在这时候激活灵眼,只是大概看到了她们的身影。
终于,徐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而徐言也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发生变化,只是脚步非常不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便是继续前行。
马玉宁忽然停下脚步,一转身,双手按在徐言的肩头。徐言只觉得身上一阵滚烫,尤其是脸上特别难受,只是这难受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让他还没有来得及问马玉宁,便已经停止。
当然,徐言还是要说一声迟到的疑问,“怎么了,你要干嘛?”
马玉宁从戒指中掏出一个衣服丢给徐言,“去旁边换上这个衣服,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星宫的外门弟子,叫……就叫马远航吧。”
徐言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忽然间猜到了马玉宁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假扮做天星宫的弟子?这么低劣的骗术,能骗过谁?”
马玉宁指了指徐言的脸,“放心,你的脸已经变了。所以,不用担心这个外貌问题。至于其他问题,也很简单。你门下的弟子,他们的朋友之中,应该有很多普通的村民吧。我想问一下你,你知道这些村民的行踪吗?知道他们谁哪天做了什么事情,去假扮过谁做一些别的事情吗?”
徐言闻言,有些明白了,赶紧到旁边,迅速将衣服换上,回来之后便说到了心里的想法,“你是说,虽然咱们行动没有特别的隐秘,但实际上,他们注意不到?”
马玉宁说道,“你觉得,以你的天赋和修为,那些大宗门,和我有竞争关系的人,会不会注意到你?”
这话是实话,就是有点伤人。徐言想了想,犹自不肯认输,“不会吧,毕竟咱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真的就这么不在乎我?”
马玉宁嗤笑一声,“首先,他们必须能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他们才会重点关注你。在此之前,他们不会把精力放在一个资质平庸,修为低下的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掌柜。在青山城你还勉强算个有点名气的人。但是和城主,还有那些大家族相比,你觉得你能有多少分量。”
这下,徐言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其实是比较安全的,马玉宁虽然偶尔会来这里,但实际上,因为有星岛的关系,大家都会把重点放在这里,认为她实际上是为了星岛。
事实也确实如此,马玉宁来青山城待一百天,或许只有半天多的时间会来一下徐氏。而徐氏因为名气已经起来,别说她,很多人,甚至一些大宗门的人也会来这里偶尔买点东西。
不是说徐氏这里的东西真的能媲美中州那些顶级店铺,是这地方顶天了也就这水平了。要是愿意长途奔波,那回中州当然可以。但如果要求不好,那徐氏这里就是一个能对付的地方了。
所以,只看马玉宁的表现,实际上是看不出来徐言的特殊情况的。就算稍微有所偏重,他们能调查出来的也就是从小是玩伴。这种情况下,对他好一点,特殊一点,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算是有人猜测,马玉宁和徐言依旧有感情。但这样的感情有多深厚,那就除了当事人,没人能知道了。如果因为这个,就要去打击报复徐氏,那显然是得罪马玉宁。因为这行动本来就是指向她的,那不就是直接挑衅吗。这种情况下,除非是恨疯了马玉宁,不怕死,宁愿得罪死了马玉宁,也要做这种事情。
至于用徐言做人质来要挟马玉宁,也是同样道理。在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什么关系的情况下。徐言的心情他们不用在意,可马玉宁的心情他们必须得在意。要威胁得保证能威胁成功,不然一旦行动,不管马玉宁有多在意徐言,别说是不是徐言。单凭威胁马玉宁,那就是给自己竖敌。然而,在收益不明确的情况下,去得罪一个地榜榜首,显然不是有脑子的事情。
思考之后,徐言也明白了,自己其实还挺安全的。只要马玉宁安全,自己的安全就非常有保障。实际上,这也是加入大宗门的好处,一个弟子本身不算什么,可对付这个弟子,就是对宗门宣战。别管在宗门内部是不是重视这个弟子,在外面你对付我的门下弟子,就是在打我的脸,这种事情必须要强硬。
见徐言收拾好了,马玉宁随手丢出一个小小的东西,这东西飞出之后便迅速膨胀。须臾之间,便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剑,马玉宁一踩地,凭空飞起,落在了剑上。然而,她转身看向了徐言,“上来吧。”
徐言也是一跳,轻松落在了剑上,这才说了一声,“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应该可以直接飞行的吧,用不着御剑了。”
马玉宁反问,“那你打算走过去?”
“哦,明白了,这是为了照顾我。”徐言汗颜,自己也太拖后腿了,也难怪以前不叫自己,纯纯是副作用。也就是现在,星岛中已经把实力压制到了自己这么菜的水平,不然,还是没有自己的用。
徐言又问了一句,“对了,天星宫的弟子有我这样的实力吗?不是说天赋啊,单纯说的是境界和实力。”
马玉宁看了一眼徐言,无奈地说道,“就算是帝尊,也是从婴儿那样长大的,也是一步步修炼过来的。”
徐言自嘲一声,“嗨,我还以为你们那里全是大高手呢。”
马玉宁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语气也不善,“等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不加入宗门,难道天生就会修炼啊?还是说,你觉得天才会被扔在角落里浪费,等到厉害了,才有人要?都像你一样,没人关心啊?”
徐言忍不住失笑,刚才的话纯粹是没有过脑子,其实一想就明白,只是自己对那些大宗门自带了仰视的光环,所以才会幻想他们里面的人都和马玉宁,纳兰姐妹一样。于是,徐言又找补了一句,“也是啊,猪也是从巴掌大长起来的,哪有生下来就是高手的。”这话一出,徐言又知道自己失言了,看来是平时和朋友玩笑轻松惯了。发现之后,赶紧闭嘴。
然而,脚下立刻一阵痛,果然,是马玉宁抬脚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徐言痛呼一声,身体一阵摇晃,差点从飞剑上掉下去,赶紧抱住了马玉宁的腰,心呼好险。
于是,马玉宁羞怒之下,伸手从自己腰间把徐言的手拿了过来,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徐言又惨叫一声,手赶紧收回来。可是,急速飞驰的剑上,他总觉得不安全,要掉下去。看了半天,终于将手放在了马玉宁的肩头。马玉宁也把他另一只手从嘴里松开,呸了一声之后说道,“站好了,别乱动了,一会儿人多了,再敢乱动,我打死你。”
徐言“哦”了一声,忽然间又想起来,马玉宁给自己取得名字给忘了。刚要张口去问,忽然间想起来,不如换个名字,好记一点的,总比随便取的名字熟悉。思考了一下之后,徐言说道,“对了,宁宁,我想刚才的名字换一个,我叫王行。”
马玉宁听到他忽然说起来这个话题,稍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大概是刚才一番动作,脑子给忘了,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她又说,“王行?行动的行吗?这名字倒是好记。王,嗯,言对行,好记,我记住了。”
马玉宁的话当然是说了一半,王字是徐言的母亲的姓,可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提及。倒是言对行,很直接。这也是徐言下意识想到的一个名字,倒也依然是不失自我,本心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