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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有贤无落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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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革特别羡慕那些记忆力好的人。

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在后天即使是通过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到。

“就算你家里有一个藏书室,如果那些书上记载的知识你记不住还不会用,那么家里的藏书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曹革想起他以前的老师说的话,这会儿真的特别有感触:“如果藏书上的知识都记在你脑子里,就算是藏书室被烧掉了也不怕,只有刻在你脑子里的知识才是你的,是别人抢不走的。”

谭遮拍手赞道:“对啊,孔夫子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家里有藏书固然有用,但是脑子里的传说才真正是有大作用的。”

齐恺和叔舟停止了争论,悄悄的靠拢过来,听曹革和谭遮对话。

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齐恺觉得太子革说起话来真的很厉害。

曹革很想了解孔夫子办私学都开设什么课程,如果将来有条件的话,他可以帮助季夏开办私学,尽量打听得清楚一些,也好着手做准备。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是吗?

“孔夫子跟你们讲课,是按照官学的君子六艺讲的吗?”

曹革认为不管是私学还是官学,必定有个大课堂,夫子在讲台上讲课,学生在底下听,上完课,夫子布置作业,学生完成作业,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哪知道谭遮摆摆手说:“孔夫子开办的私学,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讲课的方法。《诗》、《书》、《礼》、《乐》、《易》、《春秋》等六书自然是人人必学的,但是孔夫子会按照我们每个人识字和不识字的情况分好几个班来学。

不识字的新学生,是由孔夫子指定的学生来教我们识字、读书;认识几个字又有算术能力的,就由孔夫子置指定跟随他身边多年的学生教他们断句、背书;那些会背书还不能写策论文章的学生,就由孔夫子亲自教导。”

哇喔!这种分级设置的教学方式,非常人性化,非常科学!曹革赞道:“怪不得孔夫子可以教导这么多的学生,而不用假手于他人!”

让自己亲传的弟子代替自己教导新生基础知识,可以确保自己的思想和知识体系完整无误的传导下去,就是不知道是能得真传还是会感到更大的压力:“阿遮,那你现在学到什么程度了?”

谭遮响亮的回答震耳欲聋:“我已经能把《诗》背下来一半了。”

曹革给谭遮鼓掌:“厉害了,佩服佩服!”

那些刻在竹签上的文字,不单只很难学,最让人抓狂的是,字句段落之间没有标点符号没有分段符号。

先学了认字,再学会断句,再到背书,如果没有夫子指点的话,靠自己自学,最多只是能认识几个字,却完全没有办法明白那些文字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看谭遮的岁数,应该是过了二十岁之后才开始学习的。年轻人比小孩子记性差一些,学三年就已经能背半部书,真的很不容易了。

谭遮半点不谦虚,高兴的接受了曹革的夸赞:“我不算是最厉害的,我在私学里求学期间,还要跟我伯父出来采买货物,真正听夫子讲课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孔夫子亲口跟我说,能把学到的知识都能在生活中用得上,就等于是真正的学到了,不用在意在私学里待的时间长短。”

“原来孔夫子还这么会鼓励人啊?”曹革羡慕得快哭了,邾子国那个太师,整天就是拉着脸说你这个不行,你那个不行,你这个不对你那个不对,你就学成这样,配不上太子的身份。

谭遮更骄傲了:“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齐恺听不懂了:“啥?”

突然转了对话的画风,让人很不习惯,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摒弃在谈话圈子之外。

谭遮耐心的说:“这是孔夫子四教,是孔夫子私学的宗旨。说的是以文学修养、道德品行、忠诚守信、踏实实践的思想来教导培育学生。懂得鼓励学生也是夫子的修养之一。”

齐恺听懂了:“原来是这样呀!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读书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了。”

谭遮道:“这主要还是孔夫子教导的好!和我一同入学的学生,有的很聪明,越读越好,很快就能由孔夫子亲自教导;还有的或者因为家里贫穷,或者要外出谋生,孔夫子就让这些人在有限的学习时间内重点学习识字和算术;还有的学生因为愚笨,读书读不了,算术算不会,孔夫子就让他们学习周礼,或者骑射,或者歌乐管弦。”

齐恺一拍大腿:“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夫子!”

谭遮叹道:“我遇到了,可惜没能跟在他身边继续学习。”

曹革道:“可惜不知孔夫子去了哪里。”

最可惜的是自己不懂历史啊,对孔子的生平也不了解,即便知道孔夫子的能耐,自己也没办法开挂,没法对孔夫子的去向了如指掌。

既然孔夫子好好的在陈国拜相,为什么又会匆匆离开呢?

谭遮想了一会,低声道:“我听说,孔夫子是自己要离开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念家乡。”

曹革也沉默了,他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一个周游列国推广儒学的圣人,官居高位正是最有说服力的时候,任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他记的没错的话,孔子的父母早已经离世,不存在为了丁忧而辞官的情况。

可惜呀可惜,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孔子当过大官,还以为他就是专门当老师教学生的。

到了这个时空才知道,凡是能在官学里教书的夫子,几乎人人都能在夫子身份之外有个实质的官职,术有专攻,学以致用。

既然能得到陈国公的重用,为何又主动离开呢?

曹革记得读《论语》时,那个给他们讲课的老师说过,孔子周游列国,常常因为穷困而饿肚子,需要靠自己的学生接济。

“阿遮,你读过《论语》吗?”曹革想起孔子的书。

谭遮反问:“《论语》是什么?”

“就是记载孔夫子言行举止的一本书。”

“啊?孔夫子又不是国公,他的言行举止不需要史官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