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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擦黑,季夏拉着夏镰蹲下来,一边看一边问一边分析夏镰说的方向,终于搞清楚了上次吃鱼的地方在哪里。
月黑风高,彼此之间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曹革这会儿心里有了线路图,即使没有光亮他也知道该怎么走:“都牵着,一个跟一个,我在前面带路。”
下过雨的河滩有些泥泞,并不好走,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打渔人搁浅在岸边的小船。
夏镰激动得不得了:“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这就是那条船,我认得啊!”
季夏一看:“啊呀,船怎么在岸上?渔家呢?阿弟,渔家住在哪里呢?”
风大浪高,乌云散去,在微弱的光线中,只能看到横在岸上的小木船里空无一物。
曹革这时候已经完全淡定了:“不慌,看到渔家的船就能找到他的屋子。”
朝岸边直走,不出一里地就能找到。
风吹得这么强劲,月亮一会儿就能出来,横竖都能找到。
河边的风,又湿又冷,从棉衣的领口袖口往里钻,曹革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们还是穿着单衣,这个时候在河边是不是都已经给冻僵了。
打渔人还没睡,正在屋里烤火,打开门一看是夏镰,就熟络的打招呼:“哟,是半掌啊,你这又是跟谁出来送货呢?”
夏镰可来劲儿了,说起话来跟倒豆子一样:“我跟我阿姐,还有行商的君子一起,我们,不,他们要过淮河,我和我阿姐也过淮河,阿四,你能送我们过河吗?”
小嘴快言快语一通说,快得连季夏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这下好了,把君子的底都给兜出去了。
打渔人叫阿四,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听夏镰这么一说,再看看陆续走过来的几个人,眼睛都直了:“晚上可撑不了船,河里有水鬼,谁过河就吃谁。”
曹革压根儿也没打算晚上过河。
不知道水的深浅,也不知道河面有多宽,就外面那条比独木舟大不了多少的小船,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坐上去。
“船家,我是半掌的阿姐,”季夏上前搭话:“我们要跟着商家一起出门,明天早上你什么时候可以送我们过河。”
阿四摇头:“刚下了雨,河水都涨高了,明天要是浪急的话,就不过河喽。”
季夏急了:“船家,我可以多出点钱。”
阿四还是摇头:“我认得半掌,要是天气好,我不收钱都可以送你们过河,可是现在河面宽了,浪又大,万一掉到水里,这人不淹死也得冻死。”
叔宰的棉衣给了叔舟,被风一吹,连着打了好几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阿四吓一跳:“哎呀,明天就算天气好,我的船一次也只能送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还有车子,还有货物,我的船会沉的。”
季夏好失望:“我阿弟说柏瓮的货物都可以送过河,你怎么说不行呢?”
“柏瓮的货物不是坐我的船过去的,是官家的船。”阿四也很无奈,有钱挣不到,他也很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