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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配位不逾矩？”曹革重复念了一遍：“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茅夷鸿随口解答问题：“这是《尚书》里记载的圣人姜尧的品德，惟贤惟德，以德配位。”
曹革：“不不不，不逾矩。”
茅夷鸿想了想：“这是鲁国的大司寇孔丘与国公论政时说过的，意思是理家治国，都要有章法，不要轻易越过章法的边界。”
曹革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就是这句，我听过，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当时听着就觉得不明白，既然又想随心所欲，但是又不越过章法的边界，这不是很矛盾吗？”
“呀！这个……”茅夷鸿竟然被难住了：“你在哪里听说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太师教你的？还是礼官说的？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本书上有这句话呢？”
曹革这才想起来这句话，有可能不是这一世的记忆：“我也不记得了，就记得我听过。”
茅夷鸿不疑有他：“能记住就好。”
要求不能太高，做学问不是一天两天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做成的。
曹革和茅夷鸿在僻静处说话，其他人则围在篝火旁看着齐恺做晚饭，听他讲小食摊的老板娘有多能干。
官路上人来人往，一个人就敢支个摊，也不怕遇到无赖的欺负她，还开了客栈，怕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那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杂役，这时一唱一和的插话说：
“长得好看就不能欺负她了，一生气不来摆摊了，或者找几个壮劳力守着食摊，谁还去吃东西啊。”
“就是，欺负她做什么，摸一把，说两句就够了。”
叔宰瞪了这俩一眼：“说什么呢你们！你们不知道吧，有的庶民立了战功，有了军职，就会把老家的老婆孩子都带到军营，就住在军营附近的村子里，如果有什么宵小无赖敢欺负她们的话，她的夫君叫上弟兄们一起，都不用刀枪，一人给一拳都能把那些个无赖给打死，打死都不用赔。”
说得那俩杂役嗫嗫喏喏不敢吱声。
齐恺见识过鲁国士兵在峄城有多嚣张，听叔宰这么说，更不敢把老板娘想拖着太子去客栈的事儿说出来，冒了一头冷汗。
叔舟发现了，问他怎么了。
齐恺说，要照你们这么说来，在这附近就有军营了，那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会不会遇到巡逻的吴国士兵？
叔宰突然警惕起来：“不一定遇到士兵，说不定是游手好闲的大胆贼。叔舟，你们守着车子，注意四周的动静，我去找夫子他们。”
出门在外，不怕荒凉之地，也不怕繁华之地，就怕处在荒凉和繁华之间的地段，白天在这官道上巡逻的兵就少，夜里恐怕还不会出来。
在这附近经过的商队商贩，在天黑之前都会找客栈或去村子里找农家借宿。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进入黑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叔宰的警觉是对的，他刚看到太子和茅大夫，同时也看到了几个陌生的身影，连忙快步上前大声问：“干什么的？”
出现的人不是大胆贼，也不是吴国的巡逻兵，而是在路边摆小吃摊的老板娘，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三个提着短棒的壮年男子。
那老板娘见到曹革坐在树下本是满心欢喜，还没来得及出声打招呼，就被叔宰的喝问给吓了一跳：“哎哟喂，君子，是我呀！你看这地上都下霜了，会冻死人的，跟我去客栈歇着吧！”
没想到老板娘还追着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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