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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一行十几人,大多数都是女眷。他们被赶出府邸后,燕强力受了伤,赶车一时半会是赶回不去了。于是他们都想着找地方住。
就在这时,周雪琴处理完京城的铺子才坐马车回到将军府。
她看见张凤一行人,温婉大方地上前福身,她露出甜甜的笑:“老夫人、姑奶奶、二老爷。”
张凤他们是知道周雪琴、燕玉洁的来历的。每年过年,燕长河都会偷偷撮合他们一齐吃一顿团圆饭。
她对周雪琴甩起臭脸,压根看不上她这个外室。这些女人都是冲着她儿子来的,都是为了贪图她儿子的荣华富贵。
“赶快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张凤命令。
燕春儿也颐指气使,“笑个屁!我跟我小弟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还笑!还不找个医馆?”
周雪琴的脸都绿了,她在京城也有不少生意,少说也算个财主了,敢这么对她的人他们还是独一份。可为了给将来嫁给燕长河做铺垫,她只好忍耐,“呃……是。”
张凤、燕春儿、燕强力跟黄苗径自上了她的马车。
上面的位置不多,剩下的孩子上不去,李翠翠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眼瞎?没看见我们上不去吗?还不搞辆车来,是不是想冻死我们?”
周雪琴的笑脸都快绷不住了,多亏冷风把她的脸冻僵了。这个小杂毛、乡巴佬,居然敢这么骂她。
“好,我再去租一辆。”她皮笑肉不笑地去街边租了一辆马车。
把这一家子弄上马车,周雪琴欺负他们是乡下人不懂,随便报了一个实惠的来福客栈。
她挤上自己的马车,坐在门口漏风的位置。她好奇的问:“老夫人、姑奶奶、小叔,你们为什么不在将军府住?要出来住?”
燕春儿鼻孔都气大了一圈,她抱着胳膊,恶狠狠地说:“我让王思琪给我一条项链,她都舍不得,我就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没站稳掉进湖里,又没死!结果燕冰清就不得了了,你知道吗?燕冰清扇我脸,还让人打我小弟。小贱人,等我大哥回来,我一定让大哥好好修理她们。”
“燕冰清那副好不得的样,跟她娘一个德行!我看着都想把她嘴给打歪。”张凤脸耷拉老长,三角眼一翻。
周雪琴听后心凉了半截,浑身都僵住了。他们居然推王思琪下水!还跟燕冰清发生冲突!完了……王尧不会轻易放过这群蠢货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燕长河的丞相之位。
她脸上的笑意全部散去,两只胳膊都气得发颤。若不是念着他们是燕长河的血亲,她都想轰这群死人下车。
“去哪个客栈啊?走了这么远还没到。”张凤剜着周雪琴。
周雪琴道:“来福客栈。”
“你居然敢用这么差劲的客栈诓我们!前两个月我男人的外甥女到京城玩,王思琪都给她包下了醉仙酒楼。”燕春儿颐指气使地数落。
周雪琴的五官都在抽搐,鬓角的青筋鼓了起来。她真的忍不了这群蠢货了,她闷声道:“我没这么多钱。”
“放屁!这么多年我儿子养你,给了你多少银子?你敢说你没钱?我记得你在京城有个宅邸,你再说没钱,就把你的宅院卖了。”张凤吐沫星子乱喷,黢黑的指甲盖都快指到周雪琴的嘴巴里了。
她无语望青天,情绪临近崩溃,恨不得从马车上跳下去,远离这群粗鲁野蛮的乡巴佬。这十七年,王思琪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周雪琴深吸了口气,无奈地吐出:“好,去醉仙酒楼。”
到了醉仙酒楼后,周雪琴只付了十几个厢房的钱。
“哼,连包店都舍不得。”黄苗小声嘀咕。
燕春儿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嘁,要不然怎么只能当个情妇?未婚生子,不要脸得很。”
这些都是周雪琴心里的伤疤,她将指甲狠狠扣在掌心逼自己忍耐,“你们好好住着,我已经派人去给长河传信了。我先走了!”
“哼,不帮我们搬行李就急着走。这些缠着我儿子的女人真是一个不如一个!还有那个燕冰清,居然还威胁我要报官,笑死人了。”张凤阴阳怪气道。
周雪琴的瞳孔涣散,她僵在原地一瞬,眼睛猛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什么?你说燕冰清要报官?”
“呵呵……这话你也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啊?报了官,她自己脸上有光?”张凤自信地拍拍皱巴巴的老脸。
周雪琴气红了眼,这群狗都不如的乡巴佬,为什么要来坏他们好事?燕冰清这么鲁莽的人,说不准就报官了呢?
她赶忙跑出去,想要回将军府看看情况,可燕春儿拉住她,“跑什么?你还没帮我们搬东西,请大夫呢。”
“请大夫?病死你们!你们这些吸血的蚂蟥精、扫把星!”周雪琴甩开她的手,大步跑到外面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燕春儿愣了一秒,就哭天喊地,“诶呦,娘,你看看!翻天了,一个外室都敢这么说我们了。”
燕家一群人都被气得不行。
……
将军府,主母院落。
燕冰清用轩辕针法给王思琪针灸去寒气。
棠梨脚步无声的走来,“主子,周雪琴将他们接走了。”
“大理寺那边管不管?”她的眼神忧虑忡忡,她当下的心结就是这个。
其实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然是丞相嫡女险些被将军亲妹谋害的案子,但二人并非官吏,权责不属于大理寺。但若是把此案划给知府衙门,知府衙门那边恐怕又不敢管。
“摄政王说了,大理寺不管的案子,玄铁门管。”棠梨冲她俏皮地眨眨眼。
燕冰清苦涩的表情破冰,嘴角不自知地上扬,“等这件事完结,我定登门拜访,好好谢过他。”
“摄政王说,此事怪他,若他不留主子用膳,兴许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此事若有逆阻,主子只管开口。”棠梨原话奉上。
她疲软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安置之处,她发现自从上次宫宴上墨沧溟无意中亲了她以后,他就变得温柔、别扭了。
下次跟他解释一下算了,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免得他总是因为愧疚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