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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那沈飞是什么态度？”
态度？郑耀先没有一点好脸色。“还能有什么态度，他要是不接受，不出几天，他就不在世界上了！”
听到这里，陆汉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沈飞的经历，和郑耀先如出一辙。“老陆，沈飞是难得的特工苗子，加入东洋国籍，他就能更好的替组织打探情报。”
“但是他要背负的骂名，也远比我要多得多。”
说到这里，郑耀先感慨万千。和沈飞相比，最起码他现在不是汉奸，不用背负数典忘祖的骂名。“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他的上级给组织汇报。”
“这件事……”不等陆汉卿说完，郑耀先就火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情况，就是我现在给你传递的情报！”
“这一次要是没有他的帮助，组织打击山城投降派的计划也不会如此成功！”
“根据我现在得到的情报，板垣已经被架空，香岛特务机关长铃木浊二已经被免职。”
“这也是沈飞的功劳，一笔笔都要记清楚！”
说到这里，郑耀先走到陆汉卿身边。他拍了拍陆汉卿的肩膀，“老陆，这些年，我手中已经有太多的糊涂账。”
“干我们这行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我要是哪天死了，我的墓碑上，最起码能堂堂正正写着，我郑耀先是一个无愧于国家和人民的爱国者！”
“可沈飞要是死了，你想过后果么？”
郑耀先说完，陆汉卿一言不发。他已经想明白郑耀先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飞的骂名，不是一句话半句话能说清的。”
“你信不信，全国人民恨不得把他的坟头给扒了！”
郑耀先长叹一口气，“当初是我唤醒他的，我不能看着他在走我的老路。”
说完，他就说出了军统的决定。“老板要正式提拔沈飞为军统沪市站站长，这件事还会上报总裁。”
“沈飞一直在战斗，他现在就好比堕入了阿鼻地狱。”
“我们不能让同志寒心啊！”
陆汉卿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晓得了！”
和郑耀先分开之后，陆汉卿就将沈飞情况发了出去。这一天晚上，沈飞也在麦乐西餐厅的包房见到了李小男。在确定周围安全的情况下，沈飞主动开口了。“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梁仲春给我找的另外一个公司，待遇还不错。”
“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你呢？”
李小男微微一笑，朝沈飞问道。沈飞摇了摇头，立刻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小男。“我也没想到，藤原小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能将这件事报告组织。”
听到沈飞的话，李小男不禁一愣。不过，她当即就给出了沈飞肯定的答复。“你放心，我会和组织说明情况的。”
“你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也迫不得已，当时那个情况，你没有其他选择，组织肯定会理解的！”
“只不过，这下子要委屈你了！”
听到李小男的话，沈飞松了口气。“之前在山城，看到张将军灵柩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能提枪上战场！”
“楠皂芸子就在我身边，连一个呼吸都用不了，我就能干掉她！”
沈飞说话的时候，手中紧紧攥着水杯。他牙关紧咬，浑身的肌肉骤然紧绷起来！李小男看得出沈飞心中的怒火，她伸出手轻轻放在沈飞的手背。“你就是一个战士！”
“一个插在敌人心脏，却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
听到这里，沈飞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他朝李小男为微微一笑，“也只有在这一刻，我不要再伪装了。”
“这种感觉，真好！”
李小男看着沈飞的样子，她心中就如刀割一般。只有她最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肩上有多么重的压力。“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什么时候还喜欢哭鼻子了？”
沈飞看到李小男，难得轻松地调侃道。李小男一下子就被沈飞逗笑了。原本应该是她安慰沈飞，没想到，却要让沈飞来逗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认真说道，“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越要谨慎。”
“就算有这个身份，敌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放松警惕的。”
“还记得我们潜伏的原则么？”
沈飞当即说道，“隐蔽精干，长期潜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李小男点了点头，她看得出，这一次沈飞的状态明显又回来了。“不过，有了这个身份，接下来你接近武藤纯子就简单了。”
一提到武藤纯子，沈飞就摇了摇头。“纯子是无辜的，只可惜，她生在乱世，还是武藤志雄的女儿。”
就在这时，李小男提醒道，“那些死去的百姓和战士，他们哪个不是无辜的呢？”
“时代的悲剧，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后让我们的后辈不在重现这样的悲剧！”
沈飞笑了笑，“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这一次，沈飞和李小男见面只不过半个小时。当天晚上，李小男就将沈飞的情况给组织发了出去。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组织的高层就收到了李小男和陆汉卿的报告。“克公，沈飞这一次……”看着手中的报告，克公长叹一口气。他深知这其中的苦楚，“隐蔽战线的工作就是这样。”
“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的同志要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沈飞是一个久经考验的战士，这一次打击了投降派，也有他的功劳。”
“以他现在的身份，能接触到更多的机密，到关键的时候，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替我转告沈飞同志，他的任务是光荣且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