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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第一次感到后悔。
后悔没有抓住顾衍，后悔不断地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中地位而做出的种种驳他面子的行为。
顾衍心情很好，一路上握着温旎的手，感觉到她的沉默，他主动安慰，“爸妈其实没那么严肃，你不用担心，再说有我呢。”
温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在等红灯，顾衍转头，“在想什么？”
温旎顿了下，像是经过几番思量终于问出口一样，“你和唐晚现在是什么关系？”
顾衍脸上表情变了变，刚才的柔情蜜语瞬间消失，语气也冷下来，
“我说过无论我和她什么关系都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
温旎扯了扯唇，转头对上他的眼，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谈一下。之前你大概误会了，如果我们结婚，我希望你把外面那些男女关系都处理干净，当然我也会。如果你还想和你之前说的那样，各玩各的，那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结婚的好。”
顾衍手指陡然握紧方向盘，“你威胁我？”
温旎淡淡的，“如果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绿灯的原因，他握着温旎的手收了回去。
过了许久，温旎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冷声开口，“你想要解除婚约？”
温旎心里一跳，屏住呼吸反问，“难道我们的婚姻不值得你收心？”
顾衍是什么人，温旎这几个月已经摸清了大部分。
他从小生活在傅西聆的光环下，无论学业，外表，女生的欢迎度还是在顾氏受到的赞誉，都比不上傅西聆，纵然他自己其实并不差。
但只要有傅西聆在，自己永远不是得到表扬的那一个。
他就是不服气。
一个养子而已，凭什么和他争？
当初顾崇山本意是由傅西聆和姜家联姻，是他从中做了梗，想要借姜家的合作让他可以顺利接收顾氏。
顾崇山知道他的想法后，分析了一下利弊便同意了。
自从有联姻的想法后，顾衍自然调查过姜听也和姜听画，在得知姜听也和他半斤八两的风评后，选择了姜听也。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认真对待婚姻的想法。
不过是各取所需。
这在豪门联姻里是常态。
他从心底里认为姜听也会很乐意接受他的建议。
他没想过，姜听也会改了主意。
这倒是让他措手不及。
快到顾家别墅的时候，顾衍漫不经心问了句，“你喜欢我？”
不然他想不出姜听也改变态度的理由。
女人不都这样吗？
得到了一点，便想要更多，在感情里只会越来越贪心。
温旎心中嗤笑男人的自负，表面却拨弄着十指，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思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直到车子停下，她解下安全带，手扶着门把，轻轻蹙眉，“也许吧。”
她推门下车。
一下车，她缓缓抿起唇角，还挺期待顾衍的决定。
这场棋局她半是情愿半是被迫入了局，既然如此，她情愿当执棋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