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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气急,当即狠狠的转头啐道:“谁拦着老子!”
“你爷爷我!”
顾九清说着,猛然一拉又是一甩,这男人庞大的身躯,就被她给摔到一侧去了。男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指着顾九清便骂道:“你是什么人!胆敢伤我!找死!”
顾九清没心思和他纠缠,如今手镯催的紧,她要是再不给这女子诊治,接下来被撂倒的就是她了!她冷眸瞪着那男人,沉声道:“我是一个大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的妻子都病成这番模样了,你却还惦记着自己的酒钱,就你也配当人!”
“呸!你这多管闲事的小白脸!”
男人气的不行,指着那女人骂道,“这娘们偷了老子的酒钱买药,老子打她怎么了!再说,这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关你屁事!”
“我……我没有偷你的钱!这钱是我给人做工赚的!”
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抱着孩子,颤声道,“当家的,求你了!我如果再不吃药,真的会死的!佑儿才这么小,没了娘可怎么办!”
“呸!小杂种!死了就死了!早知道你是个不能生蛋的鸡!当初我就不该要你!”
男人恶狠狠的撸着袖子道,“我知道了,你这小白脸,在这替这娘们强出头,是不是你就是这娘们的相好?这小杂种是不是你的孩子!”
说话间,男人抡着拳头就朝着顾九清打了过来。顾九清轻巧的躲过,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口出什么狂言!”
顾九清冷嗤道。这一下,男人躺在外面,哎哟哎哟的半天没有起来。过会儿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踉踉跄跄的跑开了。大家自然也不信男人的话,因为面前顾九清和这女子看起来,完全就是云泥有别。尤其是这女子,看起来比顾九清老了不止一旬。便是最离谱的话本子,也不可能将两人扯上什么不正当关系。顾九清没管那男人,而是对女子道:“这位大嫂,我是一个大夫,可否让我为你诊一诊脉?”
女子闻言,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她其实五官底子不差,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病气的折磨,让她看起来面黄肌瘦的。而且她手腕上有片片青紫色的伤痕,可见平日里没少遭到那个男人的虐待。此时,一旁药房里的大夫道:“这位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平日里没得吃,就去捡人剩饭剩菜,结果把自己吃出了拉痢的毛病!又没舍得看病,如今小病拖成了大病,变成了血痢。惨哟!”
“得了血痢,那不是只能等死了?”
旁边的百姓也是纷纷感慨。顾九清没有多言,随即安心为其诊脉检查。这女人的确病的不轻,但大部分的病症,乃是因为她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以至于她身体虚亏的十分厉害。这些需要慢慢补养回来,最为主要的,乃是她的痢疾。她面色之所以这么难看,也是因为拉痢虚脱的缘故。很快,顾九清便收回了手。而此时,那女子摇头苦笑道:“公子想必也看出来了,我得的正是血痢,的确是治不好了!我知道我没救了,但我就是不忍心,丢下佑儿自己在世上。这孩子已经没了爹,若是再没了我护着,落到那王老三手里,哪里还有活路!”
叫佑儿的孩子也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他面色枯瘦,比起母亲来,虽然稍微好些,但是明显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而且因为瘦弱的缘故,倒是显得他眼睛很大。被他那般可怜巴巴的望着,是个人都不免心生怜惜。顾九清留意到,他好像一直没有说话。便是哭泣也是无声的!他无声的流泪,无声的给母亲擦掉泪水,小小年纪,懂事的叫人心疼。“这王家娘子也是,当初她带个孩子初来乍到,早就劝她莫要跟着王老三。结果现在,跳进个火坑爬不出来了!”
一旁之人低低的道,“可怜那孩子也是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说。”
总而言之,这的确是一对命苦的母子。而此时,顾九清淡声道:“大嫂放心便是!你的病能治!”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这可是血痢,怎么能治得好?”
有人惊呼道。“听说是能治得好的,就是那药名贵着呢!咱们小老百姓怕是要倾家荡产才行!”
另外有人叹道,“人参鹿茸犀角什么的,一般人谁吃得起?”
“公子,还是算了吧!我……我也付不起那个药钱。”
女子分外局促的道。“没那么夸张!”
黎九清道,“我先给你施几针,止住你腹痛之症!然后劳烦大夫准备黑木耳一两,水二盏,泡发煮熟,然后备下食盐和醋,让这位大嫂服下。”
“木耳?公子你怕不是开玩笑吧!木耳它哪能治疗血痢!你可别胡乱开方子,惹祸上身!”
那头那大夫劝道,“这王老三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要是治不好这位娘子,当心他讹上你!”
“放心吧!此方绝对可行!且立竿见影!况且,就算没用,木耳本就是可以食用的东西,吃了也没毒!何不一试?”
顾九清信心满满的道,“而且大夫尽管放心,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她都这么说了,大家倒是很期待这黑木耳的治疗效果。很快,她施针完毕,那女子道面色,倒是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不少。“真的不疼了!我的肚子暖融融的,好舒服!”
女子忙不迭的对她道谢。“举手之劳罢了!”
顾九清淡笑道。大夫很快也端来了木耳,女子就着盐和醋吃了下去,然后将汤水也悉数喝下。“感觉如何?”
旁边人问道。“肚子里很舒坦,没有之前那种痛苦的感觉了。”
女子欢喜的道,“这方子,当真是管用的吧!”
“大嫂回去照着这个法子,每日服用两次,很快就能痊愈。”
顾九清道,“这是经过多方验证的办法,大家可以回去试试。这血痢并不是非要用人参犀角才能治好!”
虽然木耳也算不得多么便宜,但是比起人参鹿茸,这是白菜价了!大家纷纷记下了这个法子,觉得日后若是不幸染了此病,大可一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一声怒斥。“狗娘养的小白脸,老子今天非拆解了你不可!”
说话间,那王老三举着一把剁肉的大砍刀,就朝着顾九清冲了过来。“啊——”众人吓得四散而逃,此时王老三气冲冲的走上前来,抡起砍刀就对着顾九清砍了下去。顾九清连忙闪身避到了一侧,顺势勾了个凳子,便朝着王老三丢了过去。王老三被砸的趔趄一下,越发愤怒的朝着顾九清冲了过来。旁边的人怕被误伤,纷纷惊呼着跑了出去。而王老三则是疯了似的,轮着刀劈来砍去。结果他抡的过了火,脚下猛然一滑,然后整个人不慎飞扑到了这把刀上。好巧不巧的,那刀刃割破了脖子,顷刻之间,他一命呜呼了。“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