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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不亲他们,也是他当年没有给她足够的爱,现在这种结果也是情有可原。
他这么想的时候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同时在他旁边的刘婉宁过的也不舒服。
刘婉宁则是被陆微言伤透了心。
她精心照顾了陆微言这么多年,极力避免让陆微言受她当年所受的苦,到头来陆微言心里却根本没有她这个妈。
她把一个白眼狼当成了宝贝宠了这么多年,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刘婉宁常常半夜失眠,根本不能睡个好觉。
因而出现了不舒服的情况,她也只当是她睡眠不足引起的,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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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语和陆默陪着陆默在手术室门外等了三个小时,刘婉宁才被医生和护士推出来。
平床上的刘婉宁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很微弱。
陆一语看到她爸妈这样,心里再大的气和不平衡也散了不少。
霍予沉之前已经让人给他们开了双人病房。
病房内也只有刘婉宁一个病人,另一张床则留给陆默陪床的。
陆一语听到护士说明的时候,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她家霍董平时看起来不着调,那只是他的外象,他心里藏着的人和事有很多,而且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都会做得漂亮又妥帖。
陆一语跟陆默说道:“爸,您要是回您和我妈现在住的地方不放心,您在我妈住院这几天就先住这里,回头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我回头开车帮您去拿。”
陆默坐在刘婉宁的床边,握住刘婉宁的手无声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陆一语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刘婉宁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看到脸色苍白的陆默,担忧道:“老陆,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客气话,你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刘婉宁闻言眼眶一阵酸楚,眼泪流了下来,“我也没想到会就这么晕倒了。其实吧,我这段日子都是强撑下来的,我还是想不通言言怎么会变成那样,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没有一点良心。我们是她爸妈,她居然一点情份都不讲。拿了咱们的房子,还不养咱们,这段时间除了刚开始打了个没接听到的电话之外,就没有任何表示了。她这心,怎么这么难捂热呢?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心里特别难受。要不是怕你伤心,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这么疼她、宠她,结果她却毫不犹豫的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这些年的宠爱都喂狗了吗?”
刘婉宁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泣不成声起来。
陆默眼眶通红,偏过头去默默地擦眼泪。
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他是不算尽职的父亲,但这些年能给言言的爱、物质,他都给了。
两个女儿从小到大,他虽然骂过几次,但从来没舍得打过她们。
他就算不是个尽职的父亲,但也没有到坏父亲的程度。
怎么就教养出言言这样的女儿?
病房外的陆一语将两人的话悉数听了进去,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父母和子女虽是至亲,也是天敌,能给最深的爱,也能反手往最柔软的地方毫不犹豫地捅下去。
陆一语见两人的情绪平复之后,才往医院往走去。
在走到她的车的这段路,陆一语不断地拨陆微言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陆一语闭了闭眼,索性直接把车开回陆家。
陆家跟她平时回家的时候都不一样,偌大的院子一盆花都没有了,空荡荡的看着异常萧索。
陆一语走到大门前,用钥匙开门,却根本没打开。
陆微言连锁心都换了。
陆一语气得踹了好几脚,掏出电话给开锁公司的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开锁。
开锁公司的人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懵了,“小姐,凌晨四点你让我们给你开锁,我们也不敢啊,就怕被人当贼踩点呢。你要不先去酒店对付一晚上,我们早上八点过去帮你开锁?”
陆一语都气糊涂了,完全忘了现在是大半夜,跟他们说了详细的地址之后,就上车回她爸妈的回租房收拾东西,又重新赶回医院。
医院里的刘婉宁和陆默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陆一语从旁边的酒店里给他们买了两份和一些易消化的菜。
本来两人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抱着勉强的心态吃了一点。
后来见东西味道不错,也就吃完了。
陆一语知道他们过得简朴惯了,平时在家吃的东西也多半是自己做的,到外面吃饭的机会也不多,才找了一家酒店的粥带过来,免得他们真的饿着肚子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陆一语等他们吃完之后,说道:“爸妈,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让陆微言受苦,才让把房子让给她。这个我原本没什么话说,但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重新租房住,太委屈你们了。我今天回家了,陆微言已经把锁换了,估计也不在家。我的意思是你们重新搬回家住,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你们是她的父母,生她、养她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你们难道要护着她一辈子?说句不好听点的话,你们把所有能给她的东西都给她了,然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解决。你们觉得合适吗?”
陆默和刘婉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陆一语继续说道:“我不是跟你们计较这些,我只是告诉你们,宠人有个限度。你们年纪大了,再到陌生小区住不安全,有个什么事,周围邻居也根本不认识你们,能搭把手的可能性太低了。家里以前的小区你们住了几十年,又是独栋小院房,平时串门、聊天的机会多,凡事能有个照应。至于陆微言,我的态度是她爱怎么作就怎么作,你们管不了她,就别费心思管了。”元宝小说
刘婉宁低头说道:“万一她回来要房子呢?我跟你爸都签过字、按过手印的。”
“你们还活着,这房子怎么也轮不到她住。还有不赡养你们这一条,法律也不会承认。”陆一语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陆微言的高中和大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能整出这么个法盲的条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