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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霞和严勇竟然好上了？这倒是华英没想到。
华英揶揄道：“严勇有钱，是个大老板，你能占不少光。”
“屁！”汪玲撇嘴：“那个人外表看起来大方，实际上比谁都吝啬。你要想从他身上占点小便宜，倒过来，要被他扒一层皮。”
“汪霞就不怕被她算计？”
“我妹没钱，他能算计个什么？再说，我妹聪明，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汪玲嘻嘻地一笑。
年后，照例是拜年。华家几乎每天门庭若市，来的都是灯泡厂的旧同事。
度过了刚下岗时的困难期，大家的心态趋于平和。甩掉所谓的面子，想千方设百计谋生路。日子慢慢地过下来，有的还发了点小财。
他们感念华国庆夫妇最初的帮助，思想上的、经济上的。石头记成了灯泡厂职工聚会的基地。
曾经的华主任成了旧同事的精神领袖。
这大过年的，家里闹哄哄。
懒觉也睡不成，华英躺在床上，客厅里叽叽喳喳。今天来的都是董翠芬的好友，一群婆婆妈妈。
万会计的声音：“你们家英子，还没有谈对象吧？”
董翠芬：“可不是？急死我了！”
蔡阿姨：“我老伴有个远房亲戚的儿子，今年30岁，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医学博士，今年刚好回家过年。要不，安排他们俩见个面？”
又一个声音说：“我这里也有一个好的，青城建设局城建科的副科长，明年就能提正。条子正，盘子也不错。就是年龄小点，26岁。”
董翠芬：“女大三抱金砖，不小不小。你们有好的，都把照片给我。我让英子挑。趁这过年的时间，安排他们相亲。”
七嘴八舌中，门铃响。董翠芬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庞俊朗的年轻男士，手里拎着烟酒礼盒。
“阿姨，新年好！”
“你是……你找哪位？”
“我来给您和叔叔拜年！”
董翠芬在记忆里搜索，这是哪家旧同事的儿子？怎么还有如此出挑的人物？自己竟然不知道？
“我是华英的……额，朋友……”
“英子的朋友？”董翠芬大脑短路，慌慌张张，闯入华英的门，掀开被子：“外面来了个帅小伙，说是你的朋友！”
华英早听到了黄健的声音，揉眼睛，坐起身：“哦，不是朋友，是高中同学。”
“快起来快起来！”
黄健不请自来，这是为哪搬？华英飞快地穿衣下地。走出房门，看到滑稽的一幕。
沙发上围坐的大妈们集体噤声，盯视门口站立的黄健。五六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
黄健见过大场面，这种情形下，也不免有些不自在。
华英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扯到房间内，小声问道：“你来我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