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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林染问小小刘。小小刘嘿嘿一乐，猛地一拍大腿：“既然您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也实话实说了，等高中毕业，我就跟你学干白事儿，我在网上查了，这行老挣钱了，一个骨灰盒翻好几倍，还不兴讲价。”
“……”林染。“我奶也说挺好，可是我爸妈不同意，说这一行吓人；真有意思，我爷当初死的时候还是您给办的呢，当时在灵堂里呆着，他们也没说害怕。”
林染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刘奶奶今天特意让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听听她大孙子的肺腑之言：“你们祖孙俩挺会整事儿的。”
“呃……也还好了，要不然也没啥机会见您不是。”
小小刘也承认了跟奶奶算计林染的事儿。林染笑了：“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无论如何你得把高中念完，再试一试，万一要是行呢？”
说完，又一脸严肃的说道：“然后吧……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来了，我有正事找他们。”
小小刘一听这话，收起了笑脸赶紧给父母打电话：“爸，你跟我妈快点回来，林老板来了，说是找你们有正事，别上班了，赶紧的吧！”
刘爸爸和刘妈妈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到了家里。虽然刘奶奶是为了诓骗林染见见大孙子，但他们两口子属实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正在闹矛盾，曾经有一次争吵被小区里的大妈听到，便传出他们要离婚的谣言。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严重，两口子在教育孩子上都会有矛盾，争吵过后，过几天就能和好了。林染看着气喘吁吁的两口子，跟他们说道：“你们的母亲一直操心你们的事情，早上我给她看过了，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赶紧做，省得人没了留下遗憾。”
“一个月？”
两口子惊呆了。林染没有过多的解释：“话我带到了……然后……”林染看了一眼小小刘：“孩子说他学不进去，等高中毕业让孩子学点什么手艺吧，或者上个大专。”
刘妈妈看了一眼不去学校的孩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就算想学门手艺，也得等到成年才行，明天你就回学校去。”
“行！”
小小刘答应了。林染把话带到就走了，估摸着他们一两天就能把刘奶奶接回家。林染刚出刘奶奶家小区，陈叔的电话打来了：“大染，你郭大爷走了。”
“上次挪完坟不是没事吗？”
林染说道。“回光返照吧。”
陈叔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林染给古正南打电话，安排他们带着郭大爷回二部停灵一天，明天就送去火化，家里也没有亲人，再将纸活拉地里烧掉，然后多烧点纸钱在阴间也能富裕点。林染再次回到了养老院，看到赵奶奶站在一边抹眼泪，走上前关心地问：“赵奶奶，怎么哭了？”
“老郭走了。”
赵奶奶虽然记忆时好时坏，却也记得郭大爷。“别难过，我进去看看。”
林染拍了拍赵奶奶的手。“大染……我记得你。”
赵奶奶抬头望向了林染：“我一定会永远记着你。”
林染心中一酸：“好。”
林染走进郭大爷的房间，人是面带笑容走的，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是写给林染的遗书：大染，我最近经常梦到老伴和女儿，我知道快要到日子了，谢谢你养活我这么长时间，等到了下面看到你爸妈，我们一定上阎王爷那里祈求你健康长寿“一会儿古正南就来了。”
林染将郭大爷的遗书收进了口袋：“这是大爷留给我的，我可得收好了，留一个念想。”
月姐将屋里镜面的东西遮挡上，然后说道：“等古主管来了，他给老爷子换完寿衣，然后我们就将衣服剪掉，明天拿去坟地是吧？”
“对，在二部停灵一天，我来守着。”
林染当初把郭大爷接回养老院，自然会承担他所有的事情：“后续我会安排好，然后……打墓的话……”陈叔开了口：“我找人。”
“成。”
所有都安排好了，古正南也到位了，他给老爷子换上寿衣，抬入了棺材中。林染跟着回了二部，摆上供品点着了香：“大爷，一路走好，我给您停灵一天，该有的你都有，我一件都不少你的，你到了下面绝对不受穷。”
“他有一个外孙子，是不是应该通知一声？”
古正南拿来了郭大爷的资料：“按理说，直系亲属只有这个外孙子了，怎么着也得通知一声。”
“我打个电话吧。”
林染给郭大爷的外孙子打了过去：“喂，你是小许吧，你姥爷刚才去世了，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能过来送他一程不？”
“我……”小许有些为难。“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可以跟我说，你姥爷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身为外孙子应该过来送一程。”
林染如果不是有古正南提醒，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来。小许那头沉思了一会儿：“行吧，我会尽快过去。”
“明天就出殡，你给抱……不用了，你能过来扔纸钱就行，其余的不用你。”
林染本想让小许抱骨灰盒，可一想起他对郭大爷的态度便放弃了，万一郭大爷不乐意让外孙子抱呢？“行。”
小许挂了电话，跟爷爷奶奶说道：“我姥爷走了，林老板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吊唁一下，我认为应该过去，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有啥可过去的？”
许爷爷不乐意了：“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人，人走茶凉。”
“就是啊，万一你去了，人家管你要丧葬费呢？”
许奶奶说道。小许握着手机望向窗外叽叽喳喳叫着的喜鹊：“我去，我已经很对不起我姥爷了，最后这一天，我一定得陪着。”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要是管你要丧葬费怎么办？”
“不会的。”
小许知道林染既然能收留姥爷，就不会惦记这点丧葬费。许家老两口见大孙子往出走，赶紧给儿子打电话，想让儿子劝劝大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