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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兄妹俩也没系孝带，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睡着了。一晃儿这么多年，这一刻睡的一觉是他们最踏实的。“没少遭罪。”
古正南看出来了。“嗯。”
林染没解释太多，老太太一走，他们兄妹二人失去的一切还有机会找回来。晚上，一家三口吃完饭，趁着天气不冷，一起下楼溜达溜达。小区里的路灯很亮，狗子们都在宠物乐园玩得很嗨。大地没出来，人家对外面的世界不太感兴趣。小月亮和小朋友们骑着滑板车，待停到一个单元门前，发现地上有不少百元大钞，这帮孩子们将车放到了一边，蹲地上捡钱。这时，天空又落下了红色的钞票，引起小朋友们大声欢呼：“财神爷赏钱啦！财神爷给我们发钱啦！快捡啊！”
孩子们的欢呼声吸引了林染这帮家长们，他们走过来一看瞬间傻眼了。天知道，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在空中飞舞啊！大家可不相信什么财神爷赏钱，大人们抬头望向天空，见顶楼有一个老大爷，正从窗户往下面扔钱，边扔边笑……得，这下知道咋回事了，大人们也跟着捡钱。老大爷还在不停地扔着，直到窗户那边有人将老大爷拽回屋，这才消停。小月亮握着一大把的钱，高兴的说道：“妈妈，这得有多少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这是老爷爷扔下来的，咱们得还回去。”
“……”小月亮。“财神爷不会这么赏你们钱花的。”
林染知道小月亮在想啥。小月亮纠结地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钱给了妈妈：“白开心了。”
“你咋没朝天磕一个呢？”
宋柯揶揄的问。“……”小月亮。钱被大家捡完了，然后归拢到一块，简单数了数，一共十万块钱。老大爷的儿子从楼上下来，欲哭无泪的说道：“我爸精神不太正常，只要一犯病就扔钱，我也不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帅帅妈妈将钱递给了老大爷的儿子：“要是不伤人，就在家里休养吧。”
“不伤人，就是喜欢扔钱，以前我都锁着窗户，今天我擦完忘锁了。”
“以后注意。”
老大爷儿子连连道谢，拿着十万块钱回去了。小孩子们抬头看了看天空，眼里多少有些失望，他们想到了过年时回奶奶家拜财神爷时的画面，不由得轻叹一声，继续骑着滑板车玩去了。大人们忍俊不禁地看着这帮孩子们，一个个的还知道财神爷了，长大了也是一个财迷！薛家兄妹俩睡到了晚上十点，他们也没通知亲朋好友，灵堂里面冷冷清清的。古正南给他们留了饭菜，见他们醒着，刚要问他们饿不，忽然发现长明灯又灭了，他赶紧蹲下点着：“真是邪性，我都点了十多回了。”
“我妈事多。”
薛哥睡得挺香，精神头也恢复了一些。薛小妹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孝带，随手扔棺材上了：“我们在活着时尽了孝心，死了系不系的无所谓，也没有别人过来，我们不怕别人笑话。”
“不系就拉倒吧，我们给你们俩留了饭菜，全是新的，放在厨房呢，你们要是饿了就吃点，晚上得守着灵，我们要下班了，你们多精点心。”
古正南提醒道。“行，真是麻烦你们了。”
薛小妹感激的说道。“没事儿，要是想喝热水，或者有啥不明白的，打更的张大爷在呢，你到时问他就行。”
“好，你们回家吧。”
工作人员们都走了，薛家兄妹俩去厨房吃饭，然后拎了一壶开水回了灵堂，见香快要着没，薛哥不紧不慢的点着续上：“妈，能不能别作，我们真不欠你啥了！”
“哥，还是通知一下亲友吧，明天怎么着也得有点人，要不然也不好看。”
薛小妹劝道。薛哥想了想，拿着手机挨个发微信通知。一个多小时后，二部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薛家旁系的亲戚过来了，他们给老太太磕了头，然后扶着薛哥哭上了。他们可不是哭老太太，倒有一种喜极而泣，这兄妹俩终于熬出头了。这一晚上，老太太也不知道有些怨念，长明灯半个小时一灭，刚开始他们还挺紧张，最后一寻思人多力量大，老太太还能诈尸咋地？灭了再点，反正打火机够用！一直到早上六点，长明灯才算是消停。薛哥去隔壁饭店订了十桌席，兄妹俩也把孝带系上了，哪怕心中再有气，最后的体面还是得要着。亲朋好友还真来了不少，正日子当天十桌席没够，又加了十桌。林染正日子过来吊唁，也写了礼，然后便回二楼办公室刷小视频。倏地，林染瞪大了双眼，有一条暗访ktv的视频，里面男人说话的声音正是孙康年，他揭露了ktv里倒卖假酒，还有其余的服务等等。林染不禁扶额，他恨不得给孙康年几脚，开ktv的都不是一般人，你简单报导一下就行了，整这么多的黑幕做什么？那帮人可不是好惹的！最可气的是，孙康年还露脸了！网友们的评论很精彩，一个个都在骂ktv是奸商，然后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去怎么让人家宰呢，还有那些调侃里面特殊服务的，总之啥人都有。林染知道这家ktv，他给大辉打去了电话：“辉叔，西迪ktv的事你听说没？”
“妈的，别提了，那家老板气炸了，说是要整死孙康年！”
大辉那边打火机响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跟你说，像夜店这种地方，都不是纯唱歌的，来这里潇洒的也都知道。”
“那咋整？”
林染想到了苗灵灵和孩子，要是因为孙康年出事咋办？“我知道你跟孙康年关系好，但我劝你别管，那家老板背后有人，连龙哥都要忌惮三分，还有啊，这次肯定也不会怎么着，人家交了一点罚款就完事了。”
大辉说道。“康年也是，报导什么不好，非得整这些事！”
“想搞个大新闻呗！”
大辉也很佩服孙康年，但你有家有业的，就不该搞什么暗访！“……”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