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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回到楼上查账，眼瞅着就要到二十多号了，这一个月他得守在这里，看看到底能挣多少利润。一部那边生意一直很好，名声已经彻底打响。按理说吧，应该打个广告啥的，可林染总觉得不太好……林染打了一个哈气，昨天跟龙叔儿他们打扑克打到下午夜，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了。揉了揉太阳穴，林染打算回家睡一觉，账啥的月底再查也一样。等休息够了，还得研究大酒店装修的事儿，房子已经买了下来，说啥也得整好才行。装修的话……明天问问葛大哥吧！林染拿着车钥匙下楼，跟古正南说了一声，刚坐到车上，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眉头一皱，非常不情愿地开车去了医院。到了地方后，经过一打听，见到了住在房病里的卓山川。“叔爷，你不是说过还有二十年的寿命吗？”
林染走到病床前，看到吸着氧气的老死头子，本想再说几句重话的他硬是憋了回去。“人算不如天算呐！”
“话都让你说了。”
林染囧了。卓山川大口吸了吸氧气，跟林染说道：“我估摸着快要不行了，大夫说我得了癌，化疗吧，身体也这么大岁数，我也不想给狗剩子添麻烦，你说是不？”
“啊？”
林染愣住了，不添麻烦你找我？“大染，你帮我把医疗费付了。”
一听这话，林染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不是说你手里有二十万吗？钱呢？又给哪个野女人花了？我算是发现了，像你这样的人，完全不管活着的人啥样。”
“你有那么多的钱，给我花点咋了？”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差不多吧。”
“……”林染。卓山川别看只见过林染几次面，可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哎呦……我难受啊，我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没人管我啊，我里外不是人啊！”
“……”林染。“大染，你是好孩子，帮帮叔爷儿吧，千万别告诉你叔儿和二雷子。”
“你不光是怕给你儿子添麻烦，更怕你儿子掏钱吧！”
林染一语击中卓山川内心的小九九，把老死头子弄得满脸通红：“穷亲戚还明算账呢，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凭啥给你拿钱？”
林染也不是面瓜：“我可以往出捐钱，但绝对不会花冤枉钱，你明明有儿子还找我要钱，这不是把我当傻子看么，谁不明白咋回事儿！”
屋里的护士一脸鄙夷地望着卓山川，有儿子还让没有血缘关系的管，真是太不要脸了。“这事我肯定得告诉我叔儿和二雷子，我也不会伺候你，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儿子的医疗费都是我拿的，我没管你要都不错了。”
“……”卓山川。林染直接给二雷子和陈叔发去了微信，并且让没出买卖的唐安送他们俩来医院，趁着时间还早，今天把这个事情摆明白，人命关天的事儿，林染绝对不会担一分责任。一个半小时后，二雷子和陈叔过来了。唐安不放心地跟了进来，于情于理，这事儿都不应该由林染管。陈叔儿直勾勾地盯着卓山川：“师父，你到底想咋地？按理说你得找我，你找大染是真不对啊!”“我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么。”
“那你就麻烦大染？”
陈叔来气了：“大染是脾气好，并不代表任你欺负，你不是说治不好了么，我给你把医药费付了，然后带你回镇上，我指定伺候你到死。”
“狗剩子，还得是你啊，别人是真不行！”
卓山川激动地要拉陈叔的手，未想被陈叔躲开了。“你可真行，还拿话点大染是不？”
陈叔真没料到师父是这样的人，难不成越老越歪？“……”卓山川。二雷子很头疼，眼前的亲爸，他是一点也亲近不起来，可俩人确实也是亲父子，而且这件事情无论咋说，都得由他这个当儿子的管。“爸，你放心吧，我来照顾他。”
二雷子不舍得让陈叔劳累，况且从小到大他都傻傻的，理当尽尽孝心，送亲爸安稳地走完最后一程。“一起吧。”
陈叔已经将二雷子当成了亲儿子，虽然辈份不对，但谁也不介意。“出院吧。”
二雷子手里有钱，直接付了医疗费。卓山川还没彻底凉凉，走路啥的也没问题，他被陈叔扶上了唐安的车，坐在靠窗的位置跟林染说道：“做人千万不能为富不仁。”
“那也得分对谁。”
林染怼了回去。陈叔冷哼一声：“师父，你还是想想你自个儿吧，为老不尊。”
“……”卓山川。陈叔对师父的感情也所剩无几，唯一的感激也就是二雷子了，咋说呢，就是这么回事儿吧，尽了自己最大的心意送老爷子走，别的啥也别说，谁叫摊上了呢！唐安开车走了。林染原本想回家，可一寻思先去附近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再回去。宋柯今天发来了消息，手里有一个案子，很棘手，今天加班，可能熬通宵。林染回复好的，倒在床上开睡。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林染看了看手机，宋柯没发消息，看样子今天真的回不来了。媳妇在加班，林染将冰箱里的笨鸡炖上，又焖了点饭，炒了一个蒜苔和杏鲍菇。等都整利索后，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将所有吃的都装好，林染开车去了市局，到了门口后给宋柯打电话，让她出来拿吃的。原本正在泡方便面的宋柯接到了微信，赶紧脱下工作服，美滋滋地跑了出来。同事看到后挑了挑眉，猜出是谁过来了。宋柯上了车，嗔怒道：“大半夜的你过来干啥，我随便对付点就行。”
“你说的对付，肯定是泡方便面了。”
林染将食盒拿了过来：“我做了很多，你拿进去跟同事一起吃，我知道你不是吃独食的人。”
“你是真了解我！”
宋柯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很辛苦，她哪能一个人吃好吃的。“行了，赶紧进去吧。”
林染笑道。宋柯亲了林染一口，拎着食盒走了。林染伸手摸了摸脸，笑得一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