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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系着孝带站到林染面前，朝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林大老板昨天真的好威风啊，可把我给吓坏了呢？”
“你要是不想要脸，我可以不给你，今天晚上有乐队表演，我可以当众把昨天录下来的画面播出来。”
林染一点也不给甜甜留面子，像这样的人，你越给她脸，她越以为你怂。甜甜脸色骤变：“算你狠！”
“甜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着？”
尚龙突然出现在甜甜的背后，把她吓了一跳：“你不要觉得我以前疼你，就会任由你胡作非为。”
“大舅，你偏心~~~”甜甜拉着尚龙的胳膊撒娇。尚龙满眼嫌弃地抽回了胳膊：“少跟我来这一套，但凡要是让我知道你骚扰大染，就指定收拾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外甥女。”
“……”甜甜。“滚回你妈身边去，我不希望葬礼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尚龙知道整个尚家的人都惯着甜甜，就因为尚凤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但这并不是甜甜没有德行的理由。甜甜没再说啥，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了。林染继续写着挽联，先将老爷子的儿子和闺女三个大花圈写出来，放到一边，等纸活到了后，先让华子把这三个挂上，剩下的没有别殊的，摆在前排的是尚家的亲戚，后面摆放朋友的就行。尚龙没跟林染说啥，左右还有一天半，把人往坟里一埋，啥事都拉倒了。“叔儿，一七需要的事项，你们都知道吧？”
林染问。“知道，都安排好了。”
尚龙全权由尚虎负责，他在葬礼结束后啥也不管了。林染放心了。华子叫尚家的老太太们给老爷子把衣服整理出来，钮扣剪掉，拉链什么的全都不要，然后装进袋子里，明天上坟地把衣服烧掉。一七到五七所需要的纸活唐安也都带来了，省得东家再上店里取。七点半，唐安他们到了，林染没出去帮忙，他挽联才写完一千多个。院里所有人都去拿花圈和纸活，浩浩荡荡地仿佛全村人都来了。林染往外面瞅了一眼，该说不说，尚家的人是真多！花圈摆好了，唐安进屋问林染：“哥，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得回去了，昨天晚上有人来了门市，拿走了一套寿衣，我怕今天那人没了，到时现回去不赶趟。”
“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开。”
林染叮嘱道。“知道了，到家给你回电话。”
“行。”
华子开始往花圈上别挽联，按理说这活应该由尚家的人处理，可尚家的人都站在一边看热闹，没人伸手帮一下，华子也没说啥，一回一趟就是累点，只要别落下就行。常宽看不下去了，进屋拿挽联帮着一起整。葛老板也过来帮忙，总不能让小老弟一个人干。林染倒是没说啥，两位老大哥的心意他领了。尚龙气得直磨牙，跟旁边看热闹的亲戚说道：“挽联应该由咱们自己整，万一落下你们其中一人的，到时我爸泉下有知，还不得跟你们不乐意啊！”
亲戚们都是人精，一听尚龙说这话，一个个进屋拿挽联，没拿到自己的也没关系，互相打听打听，生怕自己的被落下。常宽和葛老板将挽联递给了那些亲戚，站在一边看热闹。华子轻松了，见人过来拿挽联，就递给人家两条，管上面的名字对不对，只要本上的名字没落下就行。林染在九点之前算是把挽联整利索了。尚凤站在屋里看着摆在一边的纸活，她想到母亲去世时的纸活，价格是林染这里的四倍，却只有林染一半的规格，档次差得太多了。尚凤回头瞅了一眼屋里的林染，忽然觉得这小子挺傻，明知道尚家有钱还不可劲坑点，这样的人也没多大出息，只不过……老实人好像都挺穷的……“妈，挂着的灵幡还挺好看的！”
甜甜说道。“扎纸的手艺真不错。”
尚凤这一点必须得承认。甜甜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妈，我大舅又说我了。”
“别自找麻烦。”
尚凤没有心情搭理女儿，今天她的朋友也来了很多，全是附近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不希望有任何损她面子的事儿发生。“知道了。”
连母亲都这么说了，甜甜自然不会再闹腾。甜甜想到了昨天那个五岁的孩子，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个丑娃子活在世上简直多余，我姥爷也真是不挑食，啥玩意都要！”
“男人不都是这样，只要是没玩过的就新鲜！”
甜甜噗嗤一声乐了，这话说得没毛病！尚虎的朋友来了好几百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混社会的那种。尚龙的朋友全部都是有钱老总，甚至当官的也来了几位，邵先生跟尚龙关系很好，只不过这种场合，他不能过来，只能派秘书过来露个脸。大沧和大辉来了，他们站在尚龙的身边，望着这帮新一代的小混混眼里满是鄙夷。说真的，他们曾经也是跟着尚龙混的。但尚龙跟尚虎不一样，他从来不欺行霸市，人家混出点名堂后，就开始利用人脉做生意，并且把身边所有人都带入了行，一个个当起了小老板，日子过得相当好。尚龙冷哼一声：“这些四十多岁的人，没有一个正经的玩意儿，酒肉朋友不成气候。”
“这倒是，只不过我听说，这帮人似乎不敢乱找别人麻烦。”
大辉说道。“他们也不敢，你们还以为是十五六年前吗？现在的人都老实着，说是混社会，只不过就是看着有点像，实际上也不敢怎么着，真正有实力的，现在都低调了。”
尚龙说道。大沧瞥了尚龙一眼：老大，你这是在自己夸自己？大辉想笑，可又憋了回去，不管咋说也是葬礼，笑出声的话有点太尴尬。林染过来跟大沧和大辉打招呼，他刚刚给王涛打电话，把头炉订了。今天主持的流程，林染过来跟尚龙校对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尚龙一向是无所谓，全由林染作主，至于弟弟妹妹那边，有他在场，谁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