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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问题本来应该是母带,这样看来窦先生应该不知道母带的下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母带是什么,是硬盘还是光盘。”
窦木帛点点头,“我不知道母带在谁手里,要么孙类要么孙峥,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母带是很多张光盘,孙类亲手刻录的。”
孙类将他手上掌握的把柄都刻录进了多张光盘当中,以便随时取用,敲诈他人。如果孙清和孙澈给警方留下线索是为了揪出幕后的人,那个人现在手里应该同时握着母带和任令姜,这样才能控制孙清孙澈,同时还能让他手上的资源发挥到极致。
想要动傅听言和窦木帛,手上一定要有足够的筹码,否则一旦被他们两个人反杀,那个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一定会想好万全之策,这个人到底是孙类还是孙峥,还是说,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简单的思考过后,冯果问出了第四个问题,“您认识吴中磊吗?”
“谁?谁是吴中磊?”
贾萧将四年前的案件新闻打印件和吴中磊的照片,推到窦木帛面前,“我们在狗场的账本里发现了吴中磊的名字被特殊标记了,并且他四年前死于一场车祸,跟账本中对他的备注的处理方法一致,但是我们发现,狗场账本上的手段并不是直接对名单使用的,一般是对亲人下死手,对名单本人下手比较轻,目的是让他活着,只有活人才能被威胁,才能为狗场创造收益”
窦木帛瞄了一眼吴中磊的照片,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新闻内容,“名字可能在哪里听过,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狗场那边的事,接触孙峥的是阿言,养狗的是阿言,我也说过了,我不关心,更不了解他们做了什么。”
“他的儿子,昨日被发现在家中试图自杀,在他身边找到了遗书,在遗书里他承认是他设计杀了祝长闻和傅听言,包括你的车祸,目的是给他的父亲吴中磊复仇,因为他查到了恐龙狗场害死了他的父亲,所以要对账本上记录的四个原始合伙人下手,上面的四个人分别是,白觅、傅听言、祝长闻和崔嘉晨”
窦木帛仿佛被拽进了一个漩涡,他听懂了贾萧话里的逻辑,但是这个逻辑似乎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基础上,“等等,你说什么,谁,他儿子是谁?”
贾萧想开口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身体突然一紧,话到嘴边说不出来。这句话其实很简单,重案组法医吴一昼,八个字,可她的身体在拼尽全力地阻止她。
短暂的停顿之后,冯果开口了,“重案组法医,吴一昼。”
陆文斌和尤画在一旁张大了嘴巴,他们只知道吴一昼可能突然发病住院,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居然有这么大的牵扯,吴一昼如果涉案,这对市局来说是重大的打击,和三年前伍龙查那起案件的毁灭程度差不多的打击。
他们急切地向贾萧投去眼神,却发现重案组没有一个人看向坐在侧面的他们,仿佛中间有一道空气墙,隔绝了他们和案情的联系。
“重案组的法医?”窦木帛重复着冯果的话,思考着一种恐怖的可能性,“他什么时候调来重案组的?”
贾萧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回答窦木帛,“四年前,刚好是车祸发生前几个月。”
在场的大都是聪明人,有的线索简单思考结合就能拼凑出一个可能的真相,窦木帛不相信这个人能控制孙清孙澈,也不相信这会是简单的畏罪自杀,如果真的是四年前就找好了一个替罪羊,那就说明在恐龙狗场蒸蒸日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为杀害他们做铺垫了,而且这个人,一定是核心成员,因为他能够接触到账本。
窦木帛闭上了落单的那只眼睛,思考着四年前,四年前是什么概念,四年前对他们有杀机的人,应该只可能是孙类或者祝远鸿。可他扪心自问,紫玉楼被举报不是因为他,案发之后,他和傅听言也从中斡旋了很久,帮他换人出逃,和孙类也算是双方互不亏欠。祝远鸿就更不用说了,他能不被紫玉楼的案子牵连,全是托了窦家和傅家的福,他一个开建筑公司的,没必要和自己做地产的对着干。
还能是谁?
还能有谁?
孙峥?还是孙清孙澈?
窦木帛猛然一睁眼,那对双胞胎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听说她被孙类要走之后,日子过得非常‘有滋有味’,如果是对傅听言和他有恨,要杀他们也说得过去,可是祝长闻是因为什么被牵扯进来?
“他在遗书里都说了什么?”
冯果把吴一昼遗书的复印件递了过去,“你可以自己看。”
另一边陆文斌和尤画伸长了脖子,他们没见过这封遗书。这几天因为省里的年终汇报,陆文斌根本没空分精力管重案组的调查情况,尤画则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徒弟贾萧,也没多过问,他手上还在查着经侦组的案子。
只有一只眼睛的窦木帛忍着身体的不适,看完了这张冗长的遗书,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你们警方也不相信是他做的吧?要是相信的话,你们早就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