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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称手的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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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绿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她搬运过的那具尸体,不管是季理还是韩旻,都有一个逃不开的点,那就是机票,“会不会跟韩旻的那张机票有关,如果季理要处理韩旻的尸体,还要赶上她的飞机,就要在今天把人处理掉,一来能让吴一昼背负多一个罪名,坐实他畏罪自杀,另一方面也能让季理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国家,拍拍屁股直接远走高飞。”

冯果写下第七点,‘为什么选择吴一昼’,和第八点,‘杀人时间/机票时间’。

看上去相关的问题不算多,但是这些问题没有包含季国平,想了想,换上了红色的笔写下第九点,‘季国平、八宝粥、白菜’。

江湖看着这九个疑问点,目光落在了第六点,邮政编码。

“为什么孙澈写的是邮政编码?”

江湖坐在距离白板的最远端,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都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他。

江湖继续说,“现在还有多少年轻人会知道自己地区的邮政编码是多少?年轻人想要联系别人的话,可以用电话短信或者聊天软件,实在不济有些支付软件也可以充当聊天软件,谁还会寄信?寄快递都不需要邮政编码了,知道地址就可以填信息,快递公司也不用邮政编码,他们用自己的专用代号给快递分区域,所以为什么孙澈能清楚地背出向峨市西湘镇的邮政编码?”

“对啊,她为什么用邮政编码啊,”兰绿扭过头看向白板,对江湖的发表了同意,“如果代指的是一个地方,其实有很多方法,比如经纬坐标,或者电话区号,为什么孙澈选择用邮政编码,为什么她能背出这串数字?是不是证明她经常接触这串数字,或者总是能看到?可是这串数字如果代表的不是儿童福利院,难道代表当地的邮政局?她想让我们去查寄到那边的信件或者寄出去的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贺凡说着老掉牙的话,“你把这串数字看成她的遗言,邮政编码是你们搜出来之后才知道是邮政编码,有没有可能是别的意思,六位数,很多密码也是六位数,就算不是密码,也有可能代表着别的事情,不要单被一个可能性蒙蔽双眼,同卵双胞胎,一般两个人智商都差不多。”

贾萧问:“盛知镜你今天早上查酒店监控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孙澈是怎么进酒店的?”

盛知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监控两个字就打了个哈欠。

“查了,看到了一辆白色的日产车将她送到酒店,然后查到这辆车又是一辆套牌车,我就打电话让交警大队最近多查一下套牌车的情况,然后一直看到那辆车停在停车场里,最后没等到人开走了。”

“开车的人看见了吗?”

盛知镜点开酒店楼下的监控画面,“看上去是个女人,但是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跟白寻似的。”

电脑屏幕里播放着停车场出入的监控画面,因为天黑了,停车场开了灯,所以能清楚地看到车内的情况。根据车座的大小可以判断开车的肯定是一个身高不超过一米七的人,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因为带着帽子,所以长头发从脖子后方分成左右两缕散在肩上,由此可见应该是个女人。她戴着黑色墨镜和黑色口罩,连她的手上都是黑色的手套。不过奇怪的是,手套并不是皮质手套,看上去非常贴合皮肤,更像是乳胶手套或者丁腈手套。

冯果盯着画面看,尤其是她的手,“你等一下,把方向盘的画面放大,然后放慢一下我看看。”

盛知镜听话地照做了。

屏幕里能清除地看见女人带着手套的手指顶端有不正常的弧度,手掌和手指的长度比例也不对。

“她做了美甲,长款美甲,所以戴不进皮手套,只能带这种有延展性的乳胶手套,”冯果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昨天上午她拍下的监控的照片,“昨天我们去查汾江一品的监控,里面季理也是做了长款美甲的,可以对比一下手指和手掌的比例。”

张贺凡凑近地试图用他犀利的眼睛作为尺子,“我觉得差不多。”

冯果猜测,“就是因为有美甲,所以一定要给手戴上手套遮盖标志物。”

“所以她们原来的计划是季理在楼下等着孙澈杀人之后接她离开,但是可能收到了孙澈发的撤退的消息,就知道了她应该出事了,于是直接开车离开现场,”盛知镜顿了顿,“那孙澈就是知道了自己出不去了,留下了一行数字,给季理发了撤退的信息之后将手机卡拔掉,然后将手机扔到水里,试图销毁证据,给季理跑的时间,那手机卡去哪里了?”

“吴一昼说他在尸检的时候,在伤口深处找到了手机卡,应该是孙澈故意塞进去,想要拖延时间,”提到吴一昼,贾萧的语气不自觉开始哽咽,“他已经将手机卡交给了技术部。”

贾萧悄悄地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深呼吸,明明前几次提起吴一昼的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这个案子当普通的案子对待,可是刚才提到吴一昼找到了凶手的手机卡,她就能想起吴一昼今天白天对自己说话的神情。

现在的吴一昼还在抢救当中,是生是死她无从知晓,她做任何事也没有办法改变即将到来的结局。

人在面临身边的人离开或者即将离开的时候,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无力。

清楚的知道不论结果如何,自己能做的只有接受,哪怕在极度的痛苦之后也只有接受。这个世界上对所有人唯一公平的点,就是所有人都会死。

这已经是贾萧能够理性地想到的所有的事情,剩下的全是有关吴一昼的感性的部分。

对她来说吴一昼比起爱人,更像是一个家人。

发生在吴一昼身上的事,除了对生命脆弱的感叹,剩下的全都是对年纪的哀叹。在这个平均年龄能到八十多岁甚至九十多岁的社会,她还没做好和任何一个同龄人永别的准备。

为什么在吴一昼拒绝要其他警察保护的时候她没有坚持,如果当时她坚持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没有如果,别想了,物业经理的年假是半个月,哪怕不是今天,吴一昼也逃不掉,不论你做什么,除非你俩住一起了,不然根本避免不了,当然我的意思是,分手也不是你的错,或者这一切就是因为确认你们分手了,才开始的计划。”

冯果就像贾萧肚子里的蛔虫,光是听到她的叹息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个安慰的理由,越想越瘆得慌。

他们真的是在等吴一昼落单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