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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贯——”胖子猛地站起身,颇有破釜沉舟之势。
赵云曦不假思索,“四千。”
钱调追加:“五千!”
她乐不思蜀,“六千——”
钱调要疯了,精神彻底亢奋起来,犹如吸食了上瘾的玩物,满头白汗,几近声嘶力竭道:“八千贯!我出八千贯——
赵羲你还敢争吗?”
赵云曦眼珠微微转动,大度一笑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让给你好了。”
台下的辛良都看傻了,本来他们与富商商议时,预估这株浊磬草顶多卖到八百贯,可经过银青光禄大夫抬价,居然以八千贯的天价被卖给了钱家。
要知道,他与钱家的关系匪浅,只好提醒:“钱公子,这可是八千贯,不是八十贯,三思而后行啊。”
赵云曦飞快添了一把柴火,“是啊,三思而后行啊钱兄,若是付不起,就让给我吧。”
钱调咬紧牙关,“这株浊磬草我要了!”
“有气势。”赵云曦鼓了两下掌,赞道:“我自愧不如,将浊磬草让给钱公子。”
随即坐下,萧皓月瞧她幸灾乐祸的模样,不自觉也笑了出来:“不要草药了?”
“你信不信,那浊磬草还会是我的。”她挑了下眉。
萧皓月若有所思,“你要做什么?”
“且看吧。”赵云曦余光中,钱全正怒气冲冲从远处奔来,还不等儿子说话,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打得钱调头脑发昏,直接瘫坐在地。
“钱大人,孩子都这么大了,何必动手打人。”
赵云曦故作相劝,又惊道:“不过赵羲也很是惊叹钱家家底,大家都在朝中拿俸禄,钱大人四百贯一年的俸禄,居然负担得起八千贯一株草药,看来钱家的确如令公子所言,家底厚实。”
钱全闻言,又是一脚猛地踹在钱调腰上,“孽畜!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你是要害死为父吗?”
“都说一锤定音,方才在座的都见钱公子要买下这株草药的决心了,总不好驳了钱公子的面子,这浊磬草我让给了钱公子,钱大人便不要计较这些了。”赵云曦火上浇油,气得钱全险些两眼一白晕过去。
这场闹剧最终以钱全答应分时支付买这株浊磬草的方式结束。
入夜,辛府私宅。
赵云曦翻过钱家两父子居住的围墙,一眼便瞧到跪在院子里忏悔的钱调,钱全的屋子始终灯火通明,像被儿子气得夜不能寐。
她悄然翻下去,溜进了钱调的屋子,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廊外时不时有钱家带过来的几个护卫游走监视。
白日里见过的浊磬草老老实实放在窗台上精心养护着,想来钱家父子还是很爱惜这株天价草药,才会在夜里都派人监管。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这是她从辛良后院的菜园子里随便选的一株野菜,与浊磬草的模样很是相似。
将两株绿叶调包,她将真的浊磬草塞回了自己的怀里。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钱全的吆喝声:“方才没人过来吧?”
护卫答:“回大人的话,属下没瞧见有人进来。”
钱全嗯了声,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继续守着,我进去看看。”
赵云曦心头一跳,连忙环顾四周,这屋子的确很大,但极为致命的是过于空旷。
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地方。
她左顾右盼,只听廊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隐隐有要推门而入的趋势。
忽地。
身后一双手将她拽入了一个漆黑的狭小空间。
她来不及惊讶,便被对方死死捂住了嘴,只听一阵推门声,钱全入屋了。
对方眼眸漆黑,柜门间的缝隙透进一束微弱的月光,照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庞。
她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刚要出声,萧皓月便俯身靠近,低声在她耳边戏谑:“胆子挺大。”
果然,钱全的脚步声忽然停在了他们身处的柜子周围,声音忽然抬高:“是谁!”
她眼皮颤了颤,萧皓月却不慌不忙,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死死扣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脖颈上,喷洒出的热息让她有想喊出来的冲动,“别…痒……”
他忍俊不禁,笑意凉薄,忽然捻着她的耳垂,故意磨蹭,“这样多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