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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裴麟？”
她连忙起身，前去相迎。
“今日立冬，你们不待在自己家里，过来做什么？”
许是这话过于直白，秦梅连忙打圆场道：“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裴麟是第一回正式见秦梅，语气极为恭敬：“伯母，今日立冬，小侄这些时日忙于国子监事务，现下沐休便着带些雄黄酒过来拜访伯母。”
秦梅忙点头，赞许道：“听说你升为国子监祭酒了，当真是年轻有为。”
容辞睨了眼裴麟，将自己提过来的东西连忙塞进秦梅手中，笑盈盈道：“伯母，这是我府中刚制好的羊肉和交冬糍，一出锅就给您带过来了。”
秦梅左顾右盼，应接不暇，只好对赵云曦道：“羲儿，别愣着了，还不快向二位大人道谢。”
都是老朋友了，她本不愿多礼数，看着生分。
但秦梅发话，她也只好不情不愿给容辞和裴麟抱手道：“多谢二位在立冬还没忘了赵羲。”
容辞一瞧她眼神就知道她心里不满，笑道：“饿了吧。”
裴麟扫了眼容辞与年轻人之间亲昵的语气，面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早饿了，刚好你们来了，一起吃。”赵云曦命人多搬来了两把椅子，正要动筷，府外又传来一阵传唤声。
赵云曦一愣，来人步履稳缓，身后跟着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礼盒和吃食，见饭厅内的两个男人亦是一顿。
“太傅。”过去的老师来了，裴麟只好起身行礼。
容辞冷笑了声：“太傅日理万机，怎么今日也有时间来楚王府？”
“王妃，听赵羲说你近来多咳喘，我请家中府医开了些药材，还有补品，一同送了过来。”萧皓月话虽然说得客气，却面无表情，让人瞧了便望而却步。
容辞夹了一筷子饺子，丢入赵云曦碗里，对待男人视而不见。
“太傅有心了。”秦梅面上浮现几分尴尬的笑容，客气道：“太傅用饭了吗？要不……”
“正好没吃，多谢。”萧皓月余光示意，如鱼和得水提着礼盒跟着木兰去了库房，他则坐在了赵云曦身旁多加的位置上。
“你今日怎么来了？”赵云曦凑过去低声问。
萧皓月音量则不减分毫，像是故意说给容辞和裴麟听，“我与楚王府本来就有姻亲，立冬时节，上门拜访不是应该的？
总好过像一些人无缘无故凑上门，用心不良。”
容辞筷子一顿，连同裴麟咀嚼都慢了些。
“不过你家里本来也冷清，来楚王府过节正好。”赵云曦起身夹了一个饺子，放在他碗里，“天气冷了，你身子不好，暖暖身子。”
容辞本就不爽，将她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吃味道：“也不见你给我夹菜吃。”
“好好好，夹给你。”赵云曦嗔了他一眼，嘟囔：“小心眼子。”
即使裴麟没说话，赵云曦也得照顾他，同样夹菜给他，“你也多吃点，最近一个人主持国子监，很累吧？”
裴麟轻轻摇头，“从前你在的时候，国子监忙得很，如今董丞和你都不在国子监了，司马照帮忙一同管理监生，也为我分担了不少。”
赵云曦嗯了声：“先前他在太后寿宴上被人灌醉哄到别的宫殿里睡觉，我还以为司马大人会对我有意见，没想到他大人有大量，也没计较我的纰漏。”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裴麟话毕，倒了一杯酒，起身敬道：“伯母，这杯酒小侄敬您，祝您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秦梅愣了下，随即举杯回应：“多谢，那伯母也祝你前途坦荡。”
容辞不甘落后，一同举杯，“晚辈便敬伯母青春永驻、百福临门。”
秦梅笑得合不拢嘴，余光里，另一个不该举杯的人也举起了杯子，“……”
赵云曦期待地瞧着萧皓月，“……”
容辞和裴麟一同瞧着他，“……”
“……”萧皓月迟迟没张嘴，或许是自觉尴尬，一口饮下了杯中酒，雄黄酒太烈，他呛了几口，勉强道：“都在酒里。”
她忍俊不禁，又担心他身子不适宜饮酒，连忙叫下人倒水过来。
这顿东拼西凑的饭很快在暮色降临后结束，赵云曦先后送走容辞和裴麟，府中很快只剩下萧皓月一个客人。
秦梅不胜酒力，先回院子休息。
赵云曦见萧皓月也不急着走，便相邀着一同到院子里赏月。
夜色昏沉，明月也未探出乌云，虚虚掩掩的，很是朦胧。
赵云曦偷偷窥了眼身侧的男人，试探道：“干坐着没意思，要不咱们赌一把？”
“赌什么？”萧皓月半抬下巴，斜睨着她，许是因为饮了酒，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点点红晕。
她想了想，“问对方问题，谁回答不了就喝酒。”
他闻言笑了声，意味不明，“行。”
“那你先问我吧。”她故作大方。
他视线落在她暗藏笑意的杏眸上，忽然问：“你有没有故意对我隐瞒什么秘密？”
她顿了下，“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