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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曦喉咙滚动了一下，狠下心来接过了长鞭。
冰凉刺骨的触感传遍她的全身，鞭尾不断往下掉落血珠，毛骨悚然。
“打——”萧皓月长喝一声，赵云曦心下一横，扬鞭狠狠抽在了杨冲身上，只是对方未曾喊叫，已然像是一具死尸。
杨冲被她母后包庇，是因为他叔父是赵义的人，既然是赵义的人，那杨冲便活该受她责打。
“再打——”
赵云曦闭上眼，用力抽了过去，只听见皮肉啪啪的脆响。
“……”
身后没了动静，她缓缓转过头，见萧皓月的身躯微微摇晃，脸颊煞白，如同风中凋零的落叶，随时要失了生命。
“主子！”
如鱼冲了过来，赵云曦比他更近，伸手接住了晕过去的萧皓月。
萧家马车一路大理寺狱疾驰而出，直奔太傅府。
赵云曦与如鱼一同将萧皓月扶进了他的屋子，男人却始终没有意识。
“如鱼，这是怎么了？”得水闻信连忙赶来，见兄长脸色很焦急，“又到月中了。”
赵云曦坐在榻边，出神地看着毫无反应的萧皓月，没去听兄妹俩的对话。
“我去找他！”如鱼捏紧拳。
得水摇头，“玄神医前些日子就闭关了，咱们见不到他。”
“见不到也得去见，主子方才动用了内力，现下气息紊乱，急火攻心下很容易就……”如鱼的话只说到一半。
得水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只剩下赵云曦和萧皓月。
“萧皓月，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苍白的脸颊上毫无表情，双眸紧阂，嘴唇隐隐发颤，轻声说着什么。
赵云曦定定地瞧着他，俯身靠近，去听他说的话。
却只是模糊一片。
他的拳头死死攥着，玉扳指被捏得生响，若在这么下去，他会伤了自己。
她用力去掰开他的拳头，“萧皓月，松手。”
或许这玉扳指对他至关重要，无论她如何尝试都是无果。
她没办法，这样俯身借不上力，只好爬上榻，坐在萧皓月的身上。
底下的身躯很结实，赵云曦紧咬唇瓣，去扯他拇指上的玉扳指。
突然，男人紧闭的丹凤眸睁开了，赤红一片，与往日很不相同，此刻的他像是一头幽禁在黑暗中的野兽。
赵云曦还没解释，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无法呼吸也无法挣脱。
“萧皓月，你松开！”
他喑哑的嗓音存着她听不懂的情绪，叫出的名字却叫她浑身血脉都僵住了。
“赵云曦。”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萧皓月定定地盯着她，眼神里的疯魔与混沌瞧得她心惊胆战，闪躲不已。
“为什么，不见我？”
“你不是祸害吗？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
赵云曦呼吸不定，猜测这人是失了神智，可撞见他眸子里的自嘲与幽黯时，她竟无法推开他。
“松开我。”
她掌心一疼，竟是被萧皓月的玉扳指狠狠划伤，鲜血从伤处冒了出来。
萧皓月如行尸走肉，痴痴攥住她的腕子贴在他的唇间，温热一片，看得她不明所以。
骤然，掌心疼痛加重，剧烈的疼痛使她轻叫出来。
她抬眼看过去，却被眼前景象惊得无法动弹。
萧皓月苍白着脸直勾勾盯着她，高挺鼻梁下的唇瓣微微张开，舌尖缓缓伸出来，就如一头嗜血幼兽，在她的伤处轻轻舔舐起来。
赵云曦脑子突然一麻，从掌心偷出来的酥麻缓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鸡皮疙瘩起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