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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猛地劈了下来,一道紫红色的强光映在男人苍白病态的俊脸上,吓得她整个人僵住了。
还没来得及张大嘴尖叫,就被对方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
越谦!洛河!
救命啊!撞鬼了!
她瞪大了眼,呼喊越谦和洛河的名字却堵在了喉腔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萧鬼’从黑暗里走出来,少年惊吓的表情才缓缓平复,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眸瞪了下他的手,颇为不满。
萧皓月扫过对方裹着寝衣的清瘦身躯,如瀑布绸缎的长发搭在了肩上,缠绕延伸至纤细的腰。
就是这张比女子还要白皙柔美的脸蛋扰了他昨夜清梦。
梦中情形无疑是这人扯着他争论断袖一事,还委屈巴巴地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赵星尘。
梦中的他居然顺从了,甚至……
甚至拉着赵羲做尽荒唐事。
醒来后看着身下狼藉,他险些被自己的疯念头给吓到。
“太唔…松…呼、呼不…过来。”赵云曦不满地控诉,喷洒出的热息灼得萧皓月猛地收回了手。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疯病,居然做出这种梦。
实在是…腼颜人世!
“太傅,您深夜前来有何事?”赵云曦瞥了眼窗外暴风雨将至,犹豫道:“要不您进来说……”
身后传来越谦翻身的动静,嘴里嘟囔着什么。
她分神了下,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被萧皓月抱出了屋,禁锢在窗后。
“你……”
她被萧皓月圈在了逼仄的怀中,二人呼吸碰撞,都忍不住怔了片刻。
对方反应过来,厌恶的退后好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她:“……”
有没有搞错,该嫌弃的人不该是她吗?
萧皓月又翻了进去,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她方才誊写的西河柳种植方法,翻看了几下后眸色越来越深。
“赵羲,你今日提及的那本古书在何处?”
她曈子收缩了两下,心里预感很不好。
直觉告诉她,萧皓月对她起疑了。
萧皓月见她不答话,再行逼问:“若是你不从实说出,我今夜就可以让临渊阁少一个人。”
她喉间一哽,“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萧皓月钳住对方纤细的脖颈,指节透过来的温热让他面色更沉,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明日一早,或许在井中、或许在房梁上、又或许在宫湖里,都有可能多出一具尸首。”
低哑懒散的嗓音一字一顿,像是在叙说鬼故事,令人毛骨悚然。
赵云曦心下一沉,清楚对方没在开玩笑,“太傅究竟想知道什么?”
萧皓月一双丹凤眸紧紧睨着她,深邃晦暗,“赵云曦还活着吗?”
她身子僵住了,一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对方的猜测是什么。
“太傅,您不觉得这话很荒唐吗?”
萧皓月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很多情绪,有不解和错愕,也有几分隐隐若现的嘲讽。
“太傅,种西河柳的办法的确是堂姐告诉我的,但是在几年前她还活着的时候。
您该不会以为,堂姐如今还活着,又事先预料到太后会问西河柳的法子,所以她告知了我?”
赵云曦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稳住情绪后又道:“太傅,您的确是误会了。”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瞳子里的深黯被她的话一点一点瓦解,甚至动容。
脖颈上的手缓缓松开,她竟认为自己从萧皓月脸上看到了失魂落魄,忍不住试探。
“太傅,我之前听堂姐说,您与她总生矛盾,向来看不上她,难不成您还希望她活着?”
萧皓月垂下了眼,浓密的睫翼随之轻颤,忍不住去瞧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嗤笑了出来。
“她是这样说的?”
赵云曦还未答话,萧皓月倒是自顾自低声:“也对,本该就是这样的。”
他扔下本子飞快离开,留下她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她同萧皓月相处了这些年,总以为自己对他了如指掌。
可短短的这些时日,却让她自己都产生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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