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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见得,阿梨这个梦可不完整,谁知道你是不是排不上名号的小炮灰呢”顾少凌一脸得意,仿佛作为一个有名有姓的炮灰,还是一件得意的事情一样。
但白亦初倒是十分赞同他这个话,只提醒这挈炆,“你自己也仔细些,这个事情还真说不准。”又看朝周梨,“那阿梨你可是与他说了这梦没有”
周梨摇着头,“这如何说跟何况那样的环境中,我也怕隔墙有耳,毕竟这样的玄妙之事,就是钦天监那边也不敢胡乱张口。便想着,你们明日既是沐休,早上约他过来,如此我们晚上去公孙府也不耽搁。”
想着这多几个人,也算是多几分可信度吧。
所以,她约了柳相惜明日上门,只说大家都许久不见了,他既然来上京,正好明日白亦初和挈炆都沐休,大家聚一聚。
白亦初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既然那何婉音已经在暗地里找他这一号人了,这件事情告诉他是宜早不宜晚的。”
柳相惜的身份到底是叫大家震撼不已,顾少凌越想越觉得心里平衡了些,身体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反而笑呵呵道“这样说来,他和我一般无样了,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一面又好奇地看朝挈炆,“那九仙台休来作甚你这舅舅有啥功绩么”
九仙台原本是开国皇帝为自己和一起共患难的元勋们所修建,上记录了他们种种功勋业绩。
但早在两百年前一次地龙翻身,便被毁坏得所剩无几了,也是如此那边一直都荒废着。
“这话可不敢在外头胡说,家里也要仔细。”周梨被顾少凌的话吓了一跳,只瞪了他一眼。
如今家中下人可多,也不是全都掌握在手中。
顾少凌只压低了声音,“我就悄悄说罢了。”
挈炆放下筷子,“可能觉得当下四海安平,戍边无战事,便觉得自己这个政绩做得可还好吧。”
顾少凌又贱贱地将头朝周梨凑过来,压低着嗓子“他估计也觉得自己这皇位来路不明,怕后世子孙说他的不是,因此才想修这九仙台,随便给自己编几个鲜光事迹在上头,将这事儿压了下去。”
要说顾少凌大部份时候不靠谱,但有时候又能说几句话靠谱的话。
周梨十分赞同,“大概是这般。反正他是胜者,这编纂史书的权力握在他的手里呢当下虽叫人不服,可是过了几代人,谁还晓得当今事,只观书中所记追寻历史,就给当真相了。”
顾少凌举起手,要和周梨击掌,“英雄所见略同,可惜阿梨你是女儿身,不然我肯定要和你结拜做兄弟”
“做姐妹也使得。”周梨笑着回了一句,击掌当然没成功,被白亦初给挡回去了。
顾少凌不满地从桌子底下踹了白亦初一脚,话多的他转头朝挈炆问“挈炆,我们这样背地里说你舅的不是,你不会偷偷告发我们吧”毕竟坦白地说,皇帝虽然没有直接公布挈炆的身份,但那些个有身有份的,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自己对挈炆,似乎也很偏爱,隔三差五叫道宫里去。
挈炆对他这话,却是嗤之以鼻,“我是失忆了,不是丢了脑子。你不会跟我说,你还信皇家有什么真情实意吧更何况我母亲已经不在了,如今全凭着一张嘴说。”
还打着比方,“阿梨方才不也说了,史书由着胜利者撰写,一样的道理,当年到底真实情况如何谁知道呢”不过挈炆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像是白眼狼,可是他对于李晟这个舅舅,真的实在是亲不起来,甚至是有些排斥怨恨的感觉。
尤其是每当对方一脸亲切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就尤为不舒服。
偏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作一脸感动的样子来对应着。
想到这里,不免是有些心累,“不知他到底如何想的何时打发我们离开,实在不想待在这上京城了。”
白亦初已经将这件事情看开了,“应该短期不会,最起码要叫他将我们彻彻底底都观察清楚了,确定对他不会生出什么威胁,才会放我们离开上京。”不然,极有可能在他看来就是养虎为患。
“当皇帝可真累,怀疑阿初你就算了,怎么还怀疑起自己的亲侄儿”顾少凌十分不明白。
周梨心里却是已经猜了个大概,再综合上挈炆对李晟这个舅舅的态度,已是有谱。
便想着既是如此,那暗地里不晓得多少眼睛盯着自家呢便和白亦初说“既如此,你让人差何婉音的事情,要不先推辞一些,别叫宫里察觉了。”
“我心里有数,用的不是我爹留下的人,而是阿潇他们那里借来的。”而且他每日就是两点一线,翰林院跟家中,极少去公孙府那边。
公孙曜又一直在忙他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时间相聚,至于自己的那些侄儿们,也几乎都在城外的军营中。
明日虽是家宴聚在一起,但人多嘴杂,真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明日交接啊。
所以即便李晟打发了人暗中看着,也无所谓。
白亦初眼下着急的,倒是将军府那边,“那马氏还没好起来么”
“没呢重新请了好几个御医,药方子都换了几回。”周梨也在盼着马氏赶紧好起来,接他们回将军府呢一时想起崔氏找来给自己看鼻炎的太医也没什么好本事,便怀念起小韩大夫这个姐夫,“若是咱姐夫在就好了,没准给她扎几针就活蹦乱跳的。”
说起小韩大夫,自然是少不得怀念起家里这些小辈娃娃们了。“也不知道,我托商队给他们带的东西送到家里没有”
挈炆听得这话,只朝周梨看过去“你几时托人送的东西,怎不叫我,我给先生和小狮子刘婶他们买了些东西呢”
“早了去,放心了我也以你们的名义,给书院带了不少东西。”周梨做事,自然是全面的。
想是院子里吃饭,到底是比那厅里要凉爽许多,所以他们今日胃口也都极好,吃了好一阵子,这才叫人给收下去。
又泡了茶,继续坐在院子里乘凉。
夜风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燥热气息了,带着几丝凉意从头顶上掠过,吹动那些个花花叶叶微微拂起。
偶有几只野鸟划过夜空,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叫个一两声,与那池塘里的蛙鸣声一起重叠,无端叫人就来了睡意。
大家陆陆续续去休息,最后便只剩下白亦初和周梨了。
她这会儿已经坐到了那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白亦初站在一旁轻轻推着她,每每飞起来的时候,周梨就忍不住想要激动地叫出声,又怕这个时辰扰了大家休息。
因此也没玩多会儿。
后来白亦初带着她也如同那几只鸟儿般,一起坐到了屋顶上。
不免是回忆起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他们俩在仲夏夜,也时常这样坐在屋顶上乘凉。
自然也是要提起村中旧事,那时候白亦初的玩伴还挺多,只是如今想起那柳小八,却是物是人非。
“花慧是真能逃,听霍三娘说她那日匆匆回了那院子里,收拾了细软就从江边去,只怕当时就搭船跑了,如今虽是各处衙门发了通缉令,可若她不上岸,怕也难寻了。”她本就做起了这皮肉生意,将上更多的是这样的船只,没准她就留在上头了。
当然,周梨主要不是和白亦初说花慧,而是那在花慧院子里打杂的霍三娘,“如今霍三娘没个去处,我叫她又暂时住回文和巷子那边,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要如何安排
白亦初听罢,也发愁,这终究是人心隔了肚皮,若将她接来家中,但怕她有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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