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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听闻大浮桥被毁的消息后,正在乌尔姆城下督战的维尔姆泽元帅立刻赶到多瑙河河边。此刻的奥地利元帅,面色苍白且缺乏表情。
来到河岸后,维尔姆泽先是仰望天空,尔后又两眼茫然地看着河面。那是大浮桥拦腰断成三截,而奔腾不息的河水从裂口猛冲过去,不断有木头与木板被河水卷走,大量的缆绳被熊熊燃烧的原木成功引燃,继而一根接一根地断裂。
那些被招募来的架桥工和工兵在欧柯奇少校的指挥下,用杆子拨,用挠钩拽,用斧子砍,用镐柄别,想把法国人故意推过来那些大原木挡开,或是让它们沉入水下。尽管奥地利的工兵与民工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可是仍有一部分桥身可能要被冲毁。
维尔姆泽内心忧虑的观察着这条野性十足的河流,事实上,此处的多瑙河没有一刻平静的时候。只见漩涡一个接着一个,波浪势如洪峰泻流,一根根连根拔起的树干,冲撞在摇摇欲坠的桥身上断成几截。
为了挡住奥军重新修复浮桥,上游对岸的法国士兵还一直不停的投放令人厌恶的尖头圆木,它们不停的冲撞着断裂的浮桥,还有那些停泊于河中央,装载着工兵的小船。
那是在不久前,已经过河的数百奥军遭遇到法军机动部队的围歼,丢失了对岸的防御阵地。所以在此刻,对岸的法国炮兵正在用4门3磅炮不停的向浮桥位置轰击。
尽管己方一侧的奥地利炮兵也予以了坚决还击,但法国人使用的是轻便灵活的3磅骑兵炮,压根就不与占据火力优势的奥军炮兵相互对轰,而是不停的改换位置。
法国炮兵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持之以恒的骚扰河面上的工兵部队,延迟奥地利人对破损浮桥的修复时间。
“元帅阁下,欧柯奇少校说了,重新修复最少需要24小时!”副官罗森贝格硬着头皮,告诉维尔姆泽元帅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位奥地利南下援军的总指挥没有说话,他是在生气,但更多的是感到沮丧。他两手背在身后,手里却紧握着一根马鞭。
本来,早上的形势对奥地利军队还是游刃有余的,首先进攻乌尔姆也是有成效的,那是奥地利炮兵最终抓住了西面城墙的一个薄弱点,实施了猛烈炮击,最终成功打开了一个大缺口;
接着是博尔山谷(隘口)那边,奥地利守军也成功击退了法国步兵的进攻,维罗特将军选择自己牢牢守住了阵地,还发誓会抵抗法军至少48小时,为主力部队赢得更多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多瑙河这边,能够在两小时转移3万部队的大浮桥已经建好,这意味着维尔姆泽至少能在最危急的关头,保存他麾下的3万奥地利军队。
然而,利多出尽便是利空。
尽管奥军向乌尔姆西面的破损城墙,持续发动了两次猛冲,最终不仅没能夺取这座城市,而且在最后一次进攻中,还白白损失了两个宝贵的骑兵中队。
那是狡猾的法国指挥官已提前动员了数干名对奥军充满仇恨的乌尔姆居民,用废弃的石头、砖块、门板、床架、桌椅板凳,甚至是棺材,将坍塌的城墙内侧建造成为一座半圆形的瓮城。
霍斯将军在此部属了6门火炮、8百名来复枪手,以及一个手持燃烧瓶的掷弹兵中队,继而成为一个引诱奥军精锐前来送死的坟场。
至于燃烧弹使用的材料包括:高浓度的某某(为了和谐),高粘度细面粉,稀释过的液态浆糊,堵住玻璃瓶口的软木塞,以及用某某浸泡过的薄抹布……
制作燃烧-弹的最好材料是某某汽油,可惜霍斯现在搞不到石油,幸好某某的纯度不错;高粘度细面粉,是为了增加燃烧的温度,高粘度淀粉也可以;浆糊或胶水是增加粘性,使某某燃烧形成的火焰,能够在光滑的斜面上粘住,形成持续性的破坏。
那两个倒霉的奥地利骑兵中队的大部分人,就是因为拒绝下马投降,而被活活烧死于伏击圈里。
维尔姆泽在得知今日两次进攻乌尔姆失败的消息后,便已下定决心绕城别走,借助大浮桥渡过多瑙河,继而摆脱优势法军的纠缠。
如今,眼前的残酷事实告诉维尔姆泽,在未来24小时内,奥军的唯一的退路,就只剩下东北方向的埃尔欣根与和朗格瑙一线。尽管在这里,军需粮秣都无法满足远道而来的3万奥军。
至于乌尔姆城的南面,那里密布着一大片森林,沼泽与湖泊,起伏的山地与贫瘠的物产,不仅无法支持大兵团的转移,途中更是缺乏食物补给。其做法,无异于自取灭亡。
当然,奥军还可以继续等待大浮桥的重建,但维尔姆泽已不抱有太多的希望了。毕竟,法国人能在多瑙河上轻易毁掉一座浮桥,那么还可以继续毁掉第二座。身为3万奥军的总指挥,维尔姆泽不能将整个军队的生机,全部寄托于一座飘忽不定的浮桥。
一番详细的考量后,维尔姆泽最终下令奥军放弃进攻乌尔姆城,再留下足够阻击法军的殿后部队,准备向东北方向的埃尔欣根和朗格瑙一线进行转移,并寄希望来自奥地利本土与巴伐利亚公国的援军。
然而,当奥地利元帅的命令刚刚下达出去,前线再度传来了两个噩耗。首先是博尔隘口被法军攻陷,指挥官维罗特将军生死不明;
其次,法国数干骑兵部队,执行了一次战略大迂回,直接从施瓦本山的北面绕了过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埃尔欣根和朗格瑙,彻底截断了3万奥军最后的一个生机。
执行这一战略迂回的法国-军队,是安德鲁的近卫骑兵师团,由代理师团长贝西埃尔将军指挥,全师团共7干多人马。
为了轻装上阵,加快部队行军速度,尽早截断维尔姆泽的最后一条退路,贝尔蒂埃不仅抛弃了骑兵炮与随行辎重,还下令担当前锋的十六个骑兵中队(约两干人马),全部换上了奥地利的轻骑兵制服。
就在两小时之前,骑兵师团的前锋部队就以欺骗手段,成功诈取了埃尔欣根和朗格瑙这两座城池,还不费一枪一弹,俘获了城中的数百名奥军士兵,以及参与协防的干余名施瓦本民兵。
与此同时,以参谋长身份出任临时总指挥的拉马克将军,指挥第九军的2万余人迅速通过了博尔山谷。目前,第九军的先头骑兵已经看见乌尔姆城,还与奥地利的殿后军队发生了短暂交火。
不仅如此,安德鲁统帅亲自率领的突击军团5万主力部队,也抵达了博尔隘口。距离乌尔姆城也不过数小时的路程。
黄昏时分,安德鲁从一辆四轮马车上跳下,他随身佩带了长剑与马鞭,立刻换上一匹枣红色的阿拉伯战马,贝尔蒂埃参谋长也跟随其后换上战马。很快,统帅部与总参谋部的军官们也纷纷效仿。
那是在博尔山谷的道路上,因为激烈的战斗残留了太多的碎石尚未清理干净,马车行驶在上面,会让人感觉过于颠簸。
此时的安德鲁统帅,头戴一顶防水帽,穿着橄榄绿外套、白色长裤和背心,披着一件半旧的灰色大衣。
一路之上,安德鲁遇到一帮朝他来的方向走的奥地利俘虏,有整整两干多人。
这些人都没戴帽子,手中也没有武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有的脸上还带着刀伤,有的头上胡乱地缠着布,或者是用头巾吊着胳膊。有些掉队的俘虏兵,绑腿布上渗出了血,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当安德鲁走出博尔山谷,来到已被法军控制的战场时,在临时战地医院里,他见到了浑身是伤的第九军军长旺达姆。不过,安德鲁对着这名部下却视而不见,他直接走到参与进攻博尔隘口的203名骑兵中,幸存的125名勇士。
第一执政从副官手中接过一枚共和国勇士勋章,别在了依然是下士身份的皮埃尔胸前。之后,安德鲁给其他的124名轻骑兵发了同样的一枚勇士勋章。
最后,安德鲁还大声的赞许道:“法兰西的公民们,你们配得上共和国勇士的这一荣誉称号!”
送走了勇士们,安德鲁这才将目光回到旺达姆身上。
“该死的混蛋,你是第九军的最高指挥官,不是骑兵中队的少校。如果你希望得到后一种身份,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将少将军衔降到少校?那可比枪毙了旺达姆还要难受百倍。
所以,这个脾气暴躁的指挥官很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公然顶撞总参谋长倒也无所谓罢了,但如果对象是最高统帅安德鲁,给旺达姆十个胆都不够。因为不幸的皮什格鲁,倒霉的莫罗都属于前车之鉴。
好在安德鲁不过是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倒霉蛋罢了。毕竟,区区一座隘口山谷,不值得他损失一个勇猛且忠心的高级指挥官。
此外,贝西埃尔指挥的骑兵纵队,已成功迂回到了奥军的侧后方,加之霍斯和他的山地旅一直牢牢坚守着孤城乌尔姆,从而彻底截断了维尔姆泽所部退守奥地利边境,或是南下巴伐利亚公国的道路。
换言之,维尔姆泽和他的3万奥地利军队已沦为瓮中之鳖,被围歼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就看法军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伤亡代价。
在训完了旺达姆后,安德鲁还是亲自授予了这名部下一个共和国勇士勋章。
当天夜里,安德鲁一行人下榻了山隘东侧的一座古老修道院。这里有高耸的拱顶,暗灰色的石墙,修道院内的小尖塔教堂里还保存着一间历史悠远的图书馆。
晚上八点,因为战事顺利而心情愉快的安德鲁执政官,很是高兴的接受了修道院院长的晚餐邀请,大家吃着卤牛肉、新鲜蔬菜、干炖羊肉、羊乳酪和干酪,再配上本地的上等白葡萄酒。
尽管夜里的天气有些寒冷,安德鲁还是借助烛光与壁炉的篝火,浏览着一些古老的德意志著作,寻找巴巴罗萨皇帝征服德意志以及北意大利的这段历史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