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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旭盯着桌子上的那块写着乔字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跟乔岁年讲得身世,其实也不算骗他。
当年他确实和纪金兰一起被乔家的敌对势力追杀,纪金兰也确实怀着身孕,只不过在逃亡路上的时候,纪金兰就因为长途跋涉流产了,诞下了一个死婴。
而乔岁年,是他们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婴儿,裹在襁褓里,身上就放着桌子上的这块玉佩。
看到玉佩上写着一个乔字的时候,乔楚旭还很好奇,除了京都乔家,难道还有第二个乔家吗?
可来不及多想,追杀的人已经提着刀枪棍棒赶到了,当时的乔楚旭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直接做了一个狠辣的决定。
他将手里的婴儿直接丢向了那些人,企图为自己博取一丝逃跑的时间。
但是那些人都是奔着要乔楚旭的命来的,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
面对着飞驰而来的婴儿,他们的反应非常简单,直接就是一刀劈出,要将这个婴儿直接砍成两截。
可就在那把西瓜刀靠近婴儿的一瞬间,一股恐怖又诡异的力量从那块玉佩中汹涌而出,直接将所有所有人融化了。
每当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乔楚旭的眼里依旧有些恐惧的神色。
因为那些人,就是彻底融化了,就跟被太阳暴晒到的冰雪一样,直接化为了灰烬,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当时还没有什么末世降临,世界秩序也是原来的那一套,这一幕对于乔楚旭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看见祖国人月牙天冲。
乔楚旭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去把那个婴儿抱回来,古怪的是那个婴儿的脸上居然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而睁开了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乔楚旭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但他很清楚,真正有古怪的不是那个婴儿,而是婴儿身上的玉佩。
他将婴儿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捏在了自己的手中,玉佩手感温润,乔楚旭也算是见多识广,一摸就知道这玉石肯定不是凡品,即便拿去拍卖,也肯定能够卖出天价!
他和纪金兰商量起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纪金兰当时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这个婴儿又刚好救了他们一命,纪金兰本想将婴儿留下来自己抚养,却被乔楚旭开口拒绝。
“乔家不能有其他人的血脉!”
乔楚旭冷着脸摇摇头,他很清楚,一旦被乔家的人发现自己抱了一个外人血缘的孩子当成亲儿子养,他势必会遭到乔家其他人的冷落。
最终两人商量了一番后,拿走了玉佩,直接将这个婴儿丢到了附近的孤儿院门口。
这个婴儿也就是现在的乔岁年,而那块玉则被乔楚旭给了自己的亲儿子乔岁月,可惜这么多年来,那玉都没有任何奇异反应,就仿佛那天发生的事只是乔楚旭的一场大梦。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解释了,乔楚旭发现了在京都闯出名头的乔岁年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婴儿,他起了心思,想让乔岁年为乔岁月做嫁衣,却没想到,乔岁年为乔岁月做的不是嫁衣,而是棺材。
这件事也让现在的乔楚旭耿耿于怀,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太过妇人之仁了,念着那婴儿救了自己夫妻一命,就没有将其掐死,这才导致了今天这么多麻烦的破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纪金兰看着乔楚旭问道。
“我很庆幸,我们在任何一个时候,都没有在那个乔岁年面前露出一点破绽,他现在也只是认为我们是比较偏心的父母罢了,大哥乔楚阳一死,全家上下也没人知道乔岁年其实不是我们的亲儿子。”
“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你放心,我们的儿子不会白死的!”
想起乔楚婷和自己说的计划,乔楚旭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第二天一早,定天阙门前就跪了一个人。
许多早起路过之人都看到了这古怪的一幕。
“咦?这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闭嘴,你不要命啦?那可是京都的乔四爷!你连他都不认识?”
“乔四爷?乔家的那个乔四爷?不可能啊!乔四爷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跪在这里?除了乔家家主,哪怕是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也不配让他跪吧?”
“不知道啊!我们在这等等看或许就有答案了!”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威名赫赫的乔家乔四爷,究竟因为什么地方跪在这里?
这就是名望带来的效应,普通人找个地方跪着,别人只会觉得你可能是个乞丐。
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别说跪着了,哪怕手指被划破个小口子,都能上个热搜引起轰动。
外面的情况也很快被定天阙的人得知,事实上,乔楚旭刚来到门口跪下,鼠爷的老鼠就已经吊着一张纸条跑到乔岁年的床边了。
“鼠爷!你再让你的老鼠出现在我房间里,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嗷!”
乔岁年有些不悦的从穆卿的床上坐起身,鼠爷的老鼠可不是一般的老鼠,这玩意儿看到什么东西可是真的会跑出去乱说的。
这样他猛得像个牲口一样的消息岂不是就泄露出去了?万一被京都的某些富婆盯上,拎着钢丝球就找上门了怎么办?
当乔岁年打开纸条看到上面的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有想过乔山的死会让乔家对他展开报复,却没想到乔家的报复会来得这么令他膈应。
穆卿看出了乔岁年的情绪便会,赤条条的站起身,从乔岁年身后抱住了他。
“怎么了?突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纸条上写的这个乔楚旭是谁?”
“他啊?我的生物爹。”乔岁年抬手将纸条碾碎。
“生生物爹?”
穆卿愣了一下,似乎从没有想到过居然还有这么离谱的形容词。
“是啊。”乔岁年点点头,从那次深渊魔族围困京都,乔楚旭却决定让他去送死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失去了所有的滤镜和幻想。
自己和乔楚旭仅剩的,也就只是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罢了。
让自己的爹跪在门口,这乔家的报复还真是令他恶心的厉害。
这时,乔楚旭凄厉悲伤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
“岁年!我的年儿!出来见爸一面吧!算爸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