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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子虚正在医馆里和那些大夫们吹嘘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如何凭借一手医术惊艳四座。
云婳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那些大夫们打发去干活了。
乌子虚不满地嚷着:“臭丫头你干什么?师父我正说到关键处,那些小崽子们接下来就该对我一通夸赞、崇拜了。你一来就把人都赶跑了,师父我还怎么接受众人崇拜的眼神?”
云婳没接他话茬,把门窗都关好后,又谨慎地把乌子虚拉到了旁边,把刚才从慕容玉那边听到的事情说给乌子虚听。
“师父,你说这种荒唐的事情,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位公主,还是亡国公主?和我丈夫中间隔着血海深仇?怎么感觉像话本里才有的剧情?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信还是不信?”
乌子虚听完,脸色也沉重了下来。
云婳见师傅如此模样,愈发担心起来:“师父你也觉得事情很严重对不对?哎,师父你别不说话啊,你在想什么呢?瞧你这样我更担心了。”
乌子虚严肃地道:“师父只是在想,为师一生果然是注定不平凡的。随便当个官,就混到了国师的位置上,万万人之上,至今还是个传说。随便收个平平无奇的徒弟吧,居然是个公主。你就说,为师是不是天道宠儿?”
云婳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来,不想却又是这样胡言乱语的话,顿时就气得踹了他一脚:“老东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给我谈什么天道宠儿?见过哪个天道宠儿孤独到老,只能缠着徒弟养老送终的?哎呀,废话少说,快帮我辨别下那事是否为真。再帮我想想要怎么办。”
虽然师徒俩经常掐架,可一旦遇到问题,云婳还是最信任乌子虚。
乌子虚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发愁?”乌子虚语气很随意地道:“要辨别真假,回头师父去一趟地牢,帮你催眠那个什么……慕容玉。”
在催眠状态下,很容易就能套出真话。
云婳当即夸赞道:“行啊老头,脑瓜挺灵啊。办法不错!那若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真的就真的呗?”乌子虚对云婳说:“萧玄辰杀了你父母,你杀了他报仇不就完了。”
云婳立马道:“那不行,我下不了手。再者,我对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印象,更别说感情了。相比之下,我还是和你这个臭老头子的感情更深。回头如果萧玄辰杀了你,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报个仇什么的。”
乌子虚气得都拍了桌子:“臭丫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别瞎举例子,怪不吉利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子虚这种随性而为的性子深深地影响到了云婳,她原本紧张纠结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
云婳坐在椅子里翘起了二郎腿,且抖腿的样子和乌子虚如出一辙。
乌子虚耸了耸肩,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不会为此而杀夫,那还烦恼什么?燕国都亡了那么多年了,就算那俩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也已经成了白骨。活人没必要为死人的恩怨纠结。正好那位孝文皇后也是位开明、宽容的女子,等你百年之后母女地下相见,她也不会怪你。”
“至于那个什么慕容太子……连那个慕容玉都说他狼子野心,只会利用人,你也没必要上赶着认兄长。”
云婳心里仅剩的一点纠结,被乌子虚一番话说得豁然开朗,腿也抖得更加欢畅了:“师父,你说得有道理!”
“那是自然,好生学着吧你!”他说着又瞪了云婳一眼:“坐好!女孩子抖什么腿,太没样子了!”
“不跟你的学吗?”
“让你学习为师的处事经验,没让你抖腿啊!哎哎,放下!放下!好歹是个太子妃呀,端庄贤淑懂不懂?算了,出去在外头可不能再没样子了!”
云婳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乌子虚:“师父,你说萧玄辰要是知道我也是燕国余孽,会不会……”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你别告诉他不就完了?”
“我是说假如,假如他知道了呢?”
“假如啊……”乌子虚想了想:“没事,他敢抹你脖子,师父就抹了他的脖子。嗯,再帮你多补一刀。”
云婳:“……”
两人谈完了话,云婳就把乌子虚带去了地牢。
不多久,乌子虚从地牢里出来,拍了拍云婳的肩膀叹了口气:“老夫果然是天道宠儿,平平无奇的徒弟居然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也就是说,慕容玉说的都是真话!
如此一来,那慕容玉还真是杀不得,留……又怕有后患。
她一时想不好怎么安顿慕容玉,干脆继续关地牢里。
回到梨落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小院里亮着几盏宫灯,走进后才发现石桌上还摆着几道她平日爱吃的小菜。
也直到这时,云婳才想起来下午萧玄辰说要等她吃晚饭。
可那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身世问题,便也自然地把这个约定给忽略了。
她摸了摸碗碟,居然还是热的。
“太子呢?”云婳问扶柳。
“殿下等了你一个多时辰,饭菜都热过了两回了。刚才临时有事,他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临走还叮嘱奴婢,等您回来了先吃,不必等他。”
扶柳是云婳身边的人,可此刻却也觉得云婳有点过分,“奴婢本不该多嘴,可看着太子等您的样子,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太子对您是真的好,你也该对太子多上点心。”
云婳没心思吃饭,干脆带着饭菜直接去了书房找萧玄辰。
萧玄辰现在已经是太子的身份了,国家大事也需要分担一些,今晚便有十几个大臣过来议事。
云婳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等她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一排人刷的一下,全望了过来了。
这些人里,云婳也就认识苏国公。其他的都不认识,只听说最近朝廷上人事变迁的厉害,内阁大臣都换了一拨。
而萧玄辰一袭黑色锦袍,坐在最上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格外冷傲。
在看到云婳的时候,他的眼神柔了柔:“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