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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你兄长早就走了。”梁管事大声说着,随手指着染布坊的人说:“他们都亲眼见着的。”
“雷师傅昨天确实走了。”
“我也看到了。”
雷亮在染布坊的人缘还算可以的,昨天他们亲眼瞧见梁管事等人抓到雷亮偷钱之后,就被梁管事打了一顿,然后赶出染布坊了。
“念姑姑。”雷一凡小声和唐念说道:“他和爹爹关系好,不会撒谎的。”
“你们还是速速离开。”梁管事一副我没骗你的样子,挥手让他们离开。
“也许,在我兄长走后,偷偷再把兄长抓回来呢?”唐念的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梁管事面色一变,唐念继续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兄长在不在,我得亲眼所见。”
“简直是胡说八道。”梁管事气极败坏的说着,指挥着护卫动手。
护卫上前,想要赶唐念离开。
唐念眼眸微沉,突然动手,从左侧踹开一个口子,直接就将雷一凡推了出去。
雷一凡握着拳头,直奔爹爹干活的地方,第二个目标地点就是柴房。
唐念从背篓里拿出棒球棍,拦住了想要追雷一凡的护卫们,她手里的一棍子下去,那些护卫们便不敢上前了。
“我说了雷亮没在染布坊,你敢在染布坊闹事,等官府的人来了,就让人吃不了兜着走。”梁管事指着唐念说着。
“我找到爹爹了。”
雷一凡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染布坊,他稚嫩的童声,仿佛一个个无声的巴掌,打在梁管事的脸上。
唐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梁管事,刚刚是谁说,我兄长不在染布坊的?”
“雷师傅怎么在染布坊?”
“看看去。”
染布坊的工人们,都寻着雷一凡的声音寻去。
唐念手执着黑色的棒球棍,领着后面浩浩荡荡的染布坊工人,很快就到了柴房。
雷一凡担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雷亮,眼眶红红的,手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爹爹,你醒醒啊。”
唐念迅速上前,探向雷亮的鼻息,确定他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解开腰间的水袋,给雷亮喂水。
水是别墅空间里的水,对植物有作用,对人,应该也有点作用。
“咳。”喝过水的雷亮,被呛醒了,睁开眼看到唐念和儿子雷一凡的时候,他激动的又呛了。
雷亮咳的心肝肺都快出来了,他差点以为自己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梁管事,你不是说我兄长离开了染布坊吗?总不可能是我兄长自己又把自己关到染布坊了吧?”唐念站起身,看向梁管事的目光中透着诘问。
她大概是能猜出来梁管事想要做什么。
“人赃俱获,亲见所见,他就是小偷,关押在柴房教训有何不妥当?”
梁管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就算被戳穿,恼怒却并没有慌张:“他是染布坊的大师傅,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去别的染布坊,把我们的技艺给偷走了,那岂不是我们染布坊的损失?”
“我没有偷钱。”雷亮激动的开口说:“那五十文钱,真的是我自己的。”他准备买米,买点肉回家,给女儿还有儿子做饭包的。
“梁管事,如果我偷了钱,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雷亮的巴掌在空中颤抖着:“我,我虽然是染布坊的大师傅,可技艺都是我自己的,我在染布坊,什么都没学到。”
“大家伙都不干正事吗?怎么都挤在这里?”一个男声响起。
梁管事听着来人的声音,蹙着眉头喝斥道:“梁庆,你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么晚才来染布坊。”
“叔父。”梁庆将买来的油饼递给梁管事道:“我特意绕路去给你买油饼了,你快尝尝,味道可好吃了。”
“叔父,他这种小偷,没送官府都是叔父的仁慈了,还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梁庆大口吃着油饼,一脸不耐的说:“我们梁布坊的技艺,你说没偷就没偷?那就得先在柴房呆在十天半个月了,等我们这批布染完了再说。”
十天半个月之后,谁还记得他雷亮是死是活?
梁庆随意的看了一眼,突然,目光看向唐念的时候,他的眼底透着惊艳:“叔父,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的可真好看。”
“我姑姑嫁人了。”雷一凡挡在唐念的身边,念姑姑帮他找到了爹爹,他不能让别人欺负念姑姑。
“嫁人了啊。”梁庆的眼底透着惋惜道:“可惜了这副好样貌了。”
“梁管事,能把昨天的事情再说说吧?我兄长,肯定不会偷钱的。”唐念的视线落在梁庆吃的满嘴是油的样子,爱吃这油饼,应该不是一两天吧?
“小娘子,你兄长偷了我的钱,足有五十二文钱呢。”梁庆伸出五个手指,他上前一步,想要离的近一点。
唐念手里的棒球棍便落在了他的身前,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她眼眸微掀:“偷了你的钱?你怎么能证明这钱是你的呢?”
“当然是我的,我早上买了六个油饼十文钱,还剩下五十二文钱。”梁庆笑眯眯的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是吃个油饼的功夫,我的五十二文钱,就跑到他的口袋里了。
“我没有。”雷亮激动的说:“五十二文钱真是的我自己的,我准备买粮食回家的,我不知道梁庆的五十二文哪里去了,我真的没偷钱。”
雷亮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证明他没有拿梁庆的钱。
“那钱就是我的。”梁庆一直在强调说:“我用碎银子买油饼,店家找了五十二文钱。”
唐念问:“昨天的钱哪去了?”
“在这里。”梁庆拍着腰间的两个钱袋,其中一个就是雷亮的。
“这钱袋,像我兄长的。”唐念看的真切,这钱袋是雷亮的,之前给她钱,也是这一个钱袋,说是他娘子缝的,可惜了,时间过了这么久,钱也不知道被梁庆摸过多少回了。
“里头的钱是我的,里面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二文。”梁庆笑眯眯的说着,道:“为了留着证据报官,我连里面的钱都没碰过。”
唐念的眼睛亮了,问:“你确定你没碰过里面的钱?”
这般好看的小娘子,活该是他的,梁庆点头说:“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