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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芫华黑眸凝滞着丝丝悲戚,唇角看似上扬,实则早已破败不堪,宛若断了根蒂的冬雪寒梅,可如今,明明是夏日。
“殿下如今,真是越来越奇怪?原先您想纳侧妃时,妾身出言阻止,心中不愿,您说我身为正妻,心中妒忌,实乃失了正妻典范”
“如今妾身遂了殿下之愿,不嫉,不妒,不多问,殿下又觉得妾身冷漠,不在意你我夫妻之情。”
“请问殿下,妾身到底该如何?”
她忍着泪水,眼底湿润,看着眼前人。
谢君辞单手掐住她脖子的力道,随着发颤的心,渐渐松了些许力度,可眼神依旧睥睨冷傲,漠然盯着身下之人。
面对覃芫华的质问,前面还怒意磅礴,理直气壮的男人,瞬间陷入沉默,他眼底一片阴翳,俯身下来,抱紧身下之人。
幔纱晃动剧烈,他紧紧咬住覃芫华肩膀,下颌紧绷,脖子上青筋暴起。
每一下,都要将人拆之入腹。
那冲撞之势,夹杂着怒意,不甘,烦躁,以及成婚这般久,覃芫华对他依旧没有半分真感情憎恶,全部化成占有欲,侵略着覃芫华身心。
随着男人嘶哑低沉的闷哼声。
指甲狠狠嵌入男人后背,滚烫热泪,从眼角悄然滚落
母亲说,自己与谢君辞是孽缘,天子指婚,不容反抗,嫁也就罢了,为了家族,为了信国公府,她亦从未有过怨言。
可偏偏他们性格天差地别。
尤其她自小便是个娴静淑柔之人,学的是那君子之道,觉着做人当襟怀坦白,克己奉公,厚德载物,方为正道。
可这辰王,可这谢君辞
偏偏是个心机深沉,宛若毒蝎,清高自傲之人,如此这般,叫她如何与他演那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夫妻戏码呢?
谢君辞喘着粗气,嘴角挂着满足狞笑,整个人瘫在覃芫华身上,掌心穿过侧脖,故意似的舔了舔她面颊,耳朵。
她心中恶心,却不得不承受。
男人最后压低声音,诡魅开口:“从明日开始,本王夜夜都来,你我也该要个孩子了,本王会吩咐府医,熬上好的坐胎药,你给本王好好喝着!一碗也不准落下!”
恶狠狠说完,谢君辞起身穿戴好,径直离开,屋外夜雨淋漓,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独留覃芫华一人,眼神空洞,听着屋外雨声,一夜无眠。
翌日,陆清旭刚到兵马司应卯,便收到了辰王身边随侍送来话,让他午间休整歇息时,去云水间一叙。
正午时分,陆清旭应邀。
谢君辞话还是之前的话,语气还是之前的语气,自负傲然,眼神之间,透露着瞧不起任何人的清高,俊朗面颊下,那副不加掩饰的野心与冷傲,一般人根本不敢与其直视。
偏偏陆清旭不是那平常之人。
相同的雅阁,相同的位置,窗外依旧是长街上小商小贩的吆喝声,两人捏着酒杯,目光在寂静中对峙。
谢君辞眼底一片暗黑:“陆大公子,考虑如何?”
陆清旭不冷不热,语气倒还是恭敬着:“陆某以为,殿下叫敝人来,是吃喝玩乐的。”
谢君辞大笑:“要不给你叫几个美人,玩够了,你我再谈?”
“殿下说笑,只是殿下所谈之事,可否容陆某再考虑几日,家父寿辰在即,且南方战事吃紧,若此时六部大臣出了事,南羌便会察觉大晋内忧,如此,对于殿下,亦是不利。”
“毕竟殿下要继承的江山,是大晋完整的江山,而非被别人侵占的江山。”
事到如今,让展鹏传出去的话,也传了,辰王依旧找他,他若继续隐瞒,实在没有必要。
倒不如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准备之后的事。
否则以辰王性格,或许他真会对叶秋篱下手,昨日威胁之语历历在目,如此刺耳,他怎敢忘记。
谢君辞握着酒杯,手指来回转动着杯壁,脑海中思考着陆清旭刚刚所说的话,沉默半晌后,他目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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