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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店家这种背后有点关系的当然不少,但容易搭话的却很少,毕竟只要跟衙门沾上点关系,那就已经跟她们这些平民不是一个阶层了。
说着衙役这些是贱籍,好像不如平民良籍,实际呢,手里有权有钱才是王道,后代不能科举怎么了?先不说如今王朝新立、天下不稳,科举有好多年没办过了,实际上很多当差的衙役本身并不在贱籍名录上。
就像任衙役,他本身是当地一个小世家任家的旁支族人,这样的世家怎么可能让族人入贱籍,所以他的这个衙役名额是顶替了别人的,贱籍录上记得不是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他当了衙役,好处占了,坏处却全由名额本人背着,他儿子以后科举做官什么的一点儿也不受影响——他儿子有没有本事科举做官另说。
这是十分平常的事儿,就连跟当地世家很不对付的这位县太爷,也不会拿这事儿来找世家的茬,毕竟县太爷自家族人,估计也少不了这种顶替的事儿。
见多了这种事的谢念真微微摇头,起身离开,又看似无意地晃悠到另外几处她知道的地方打探消息,却都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连那位太史局丞袁延为什么住客栈而不是住驿站都没打听到。
晦气。
谢念真心疼自己为此花出去的几枚铜板,虽然才赚了一大笔,但那些银票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看着,毕竟是大型钱庄出俱的,谁知道人家有没有什么隐秘的标识呢,得找找特殊渠道换成能花的银子,还不能让人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来,麻烦。
瞅着天差不多了,她转向医馆,去给老头子熬药,正在药房看着火呢,忽然一大群人呼啦啦涌入医馆。
“大夫呢,快来给瞧瞧!”
这声音听着耳熟,谢念真探头出去,发现说话之人是刘老七的一个手下,再一瞧,被围在中间的那位可不就是刘老七。
刘老七的形容可算不上好,脸色惨白,被人架着才能站住,身上瞧着有不少血迹,最显眼的右臂,被衣衫裹了好几圈,这会儿正被大夫解开,
谢念真缩回头瞧了一眼药罐,估摸还得熬一会儿,便换了一副惊慌的样子冲出去:“七哥,你这是怎么了?”
刘老七压根没精神理她,好在王三手也在:“是谢二啊,你怎么在这儿?”
谢念真担忧地看着刘老七,回道:“我借地方给家里老头子熬药呢。七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王三手叹气道:“七哥他们遇上土匪了。”
“啊,土匪?”谢念真是真的有点懵,不是说宁木县周围的治安就真的好到没有劫道得了,只是用上‘匪’字,那就说明不是那种三四人小团体的小打小闹,最起码也得是一二十人的团伙,而且还是那种有组织有兵器的团伙,这可不简单。
宁木县周围地形平坦,没有大山大湖,也没有广袤密林,就先天条件来说,没有适合这种团伙生存的环境,事实上那种宁木县附近偶有劫道害人的,也基本都是附近村镇的泼皮混混干的。
“咱这附近哪有土匪啊。”谢念真下意识地道,“是不是搞错了。”
旁边一个跟着刘老七出去的手下听到他们说话,心有余悸地道:“不是这附近的,我听到他们喊话了,不是咱们这边的口音,我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反正不怎么听的懂。”
当事人出来说话,谢念真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她犹豫地扫了一眼虽然惊慌、但其实受伤并不多的众人,问道:“额,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又是怎么逃掉的?
如果真是外地逃窜过来的匪徒,怎么会放过他们这群人,就算不灭口,也不会只有刘老七受那么点轻伤。
——是的,轻伤,大夫已经开始给刘老七处理伤口了,谢念真瞄了一眼,虽然伤口很长,也有点深,但并没有见骨头,就是血流的有点多,看着唬人罢了。
对方的回答让谢念真有些无语,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跟土匪有近距离接触,他们是在稍远的地方发现了土匪正在行凶,当机立断就跑了,只是土匪也发现了他们,一直紧追不放,而且这伙土匪似乎对村镇位置也有了解,竟还分兵去堵人,差点就把刘老七他们抓到了。
刘老七他们跟这伙土匪你追我逃了一夜,筋疲力尽,刘老七那伤就是精神恍惚下自己摔倒、被尖利的石头划伤的。
“……所以你们跑了许久才甩掉对方,然后绕圈子摸到官道上,碰上了去找人的王三手。”谢念真总结道。
对方狠狠点头,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幸好我们跑得快。”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自己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和这种动辄要人性命的亡命之徒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遇上对方也就是个待宰的羊羔。
谢念真不以为然,恐怕不是因为他们跑的快,而是那伙人被追的紧、要么就是有急事,发现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刘老七这伙人,又已经是白日,容易被发现,所以干脆放弃追人进行转移,这会儿恐怕已经掩藏好踪迹了。
任衙役很快得到刘老七回来的消息,亲自过来了一趟,问清情况后就说要回衙门禀告县令,随后不久,就有大量弓兵和三班衙役聚集在衙门前,然后在典史的带领下呼啦啦出城去。
谢念真没有去瞧热闹,慰问了一番刘老七,就端着药碗回去了,和老头子说起这事:“幸好没听你的昨日出城,否则咱爷俩今儿就不知道在哪儿躺着了。”
谢渊也有点后怕,要是单纯劫财还好说,他们爷俩行走在外,惯做贫苦打扮,寻常劫道的看见他们都懒得费力气,但这土匪可不好说,顺手把他爷俩砍了也不是没可能。
“哎,怕是又要乱了,土匪都流窜到这里了。”谢渊叹气,他一个糟老头子带个孙女在外行走,当然也是专门挑过的,去的地方都是治安还算安定,不至于说明目张胆、光天化日的就敢杀人。
只是这两年,这种安稳地方越来越少,宁木县离京都并不算远,如今这里都开始出现流窜的土匪,也不知道再偏远些的地方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行,咱们得尽快去找你公公了,就算不为你的婚事,你公公他们那儿也更安稳些。”谢渊下定决心道。
谢念真没好气地敲了敲药碗:“想去找人,就快点把你的伤养好,明儿去医馆再叫大夫给看看。”
“别敲碗,敲碗要饭知不知道。”谢渊不满地骂了一句,龇牙咧嘴地将药灌下去。
土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差们进进出出十分积极,倒不是忽然有什么使命感了,只是官爷和世家们明白,若真叫土匪们扎下根来,倒霉的还是他们,毕竟谁有他们有钱呢?那些土匪惯爱喊一些“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口号。
可惜这般积极也没找到那批土匪半根毫毛,反倒是南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原来邻州今岁大旱,眼瞅着颗粒无收,官府却没有半点反应,活不下去的人干脆举旗反了,最盛时席卷了小半个州,可惜群龙无首,被反应过来的官府和世家联手镇压,纷纷外逃,其中包括许多当时混在其中浑水摸鱼的土匪山贼,之前那批土匪就是跑的快的,后边怕是还有不少。
消息传开,县城还好,周围村镇却是人心惶惶,不少富户开始举家往城中搬迁。
这种情况下,衙门忙着整兵以待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查什么大盗,任衙役如是说道。
——说这话的他才刚应付完袁延,从云来客栈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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