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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看向徐诗晓求助,徐诗晓却又神隐起来。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可是不善编制谎言的大脑,一时间真的无法立即进入大话精模式。就在聂添耐心耗尽的时候,贺农泽将车停了下来,“到了,下车吧。”
聂添一看外面,瞬时单眼皮皱出了双眼皮,“哥,不是吃饭吗?怎么直接到酒店了。”
贺农泽把人赶走,自己却不下车,降下车窗,说:“医院有call,我要去一趟。你自己回家去吧。”聂添乐乐陶陶说:“没关系,我们正好二人世界。”
贺农泽走后,聂添要拦车带了了去吃饭,了了却不配合,她说:“我想休息。”聂添说:“饿着肚子怎么休息,吃饱饭我就送你回来。”了了说:“我饿着肚子也能睡着。”聂添觑眼看着她,“好吧。你先上楼,我买了吃的就上来找你。”了了拗不过他,只能答应。
诗晓和了了先行回到房间,看她眉梢眼角都是倦意,诗晓说:“真的累了吗?”了了却问道:“诗晓,你说这件事,哪些人需要负责任?”
诗晓说:“涉案的人,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不无辜。”了了说:“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判刑对不对?”
诗晓看出来她是在替人鸣不平,请她坐到椅子上,才说:“虽然我也同情周霞,但是她的责任确实最大,愚昧不是犯法的借口,做错事就要承担代价。”
了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撇嘴说:“可是,这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让她选,她也会选择好好上学受教育,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平安长大。河西村的人叫她要认命,记者叫她要反抗,父母叫她要负责。可是到头来无论她是认命了,反抗了,负责了,最后都失败了,那她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徐诗晓知道她和周霞感同身受,宽慰说:“了了,人间事是很复杂的,对错往往要分很多层面。有些事,对个体而言是对的,但放到社会层面就是错的,对错不是一概而论的事。”
了了愁绪不减地说:“我以前以为只要是犯过法的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现在才知道,原来法律定夺不了好坏。犯了法只能证明她做过坏事,不能证明她是坏人。好人也是一样,做过好事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徐诗晓看她能想到这份上,也觉得欣慰,拍了拍肩膀说:“你能想通这一点就对了。等她服完刑出来,以后可以重新做人,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她不习惯煽情,说完后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心里捣鼓聂添怎么还不滚上来。刚骂完一句,就听见房门被人踢了两脚。打开一看,贺农泽跟着聂添一道上来了。
聂添提着十来个打包盒,一一摆上桌后,硬拉了了过来坐下。了了实在没有胃口,加上白吃白睡,本身就不自在,一时脸色很是难看。
聂添说:“怎么了,生病了?让我哥给你把把脉。”了了赶忙说:“没有,我就是现在不想吃东西。”
聂添说:“我知道,你在想水果店的案子,你觉得周霞很可怜对不对?”
他的分析很到位,了了也不否认,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确实很可怜,她的生活太苦了。”
聂添一边吃一边说,“你要这样想,她原本就生活在牢笼里,现在不过是搬到另一个牢笼去,不用再担惊受怕,还能再受教育,其实是件好事,不是吗?”
了了不敢苟同,慢吞吞地说:“可是,会有人喜欢被关在笼子里吗?她就是因为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才会把坏事当作好事来做。等她明白过来配冥婚有多离谱,她该怎么办呢?”聂添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答案,索性转移焦点说:“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下那些被卖掉的女孩,担心下程韵该怎么办。”
了了觉得两者之间并无冲突,可看着贺农泽,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些不合时宜,便不再说话了。
聂添却以为自己巧舌如簧把了了说服了,乐呵呵夹了片夫妻肺片送到了了嘴边,要给她喂食。他的殷情举动,吓得了了往椅背后退,缓了缓才说:“我不想吃。”
贺农泽却说:“你最好吃点。你本身就营养不良,如果饿晕在这里,才是给我添麻烦。”
看了了乖乖动筷,聂添嬉笑说:“威胁人的功力,还是哥厉害。”说完,他的手机屏幕就亮了,砰砰砰砰连续一串方框跳了出来,他慌忙拿起来一看,忍不住咂舌,“夺命连环call来了,我去打个电话,安抚一下这个神经病。”
聂添走到一边去,了了默默吃饭,不敢东张西望,也不敢吭声。贺农泽却像会读心术,问她:“你想说什么?”
了了轻轻抬头看他,忐忑不安地问道:“程韵知道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吗,她现在有没有好过一点?”
贺农泽放下碗筷,说:“她的伤不在身体,而在心里,完全康复,需要时间。”了了说:“那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情?”
贺农泽说:“警察会跟她解释清楚,知道了前因后果,应该对她会有帮助。”他忽然盯着了了,问,“为什么你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也是受害者,算是劫后余生,却看不见她害怕,他觉得奇怪。
了了想了会儿,一脸后悔地说:“当时会怕,过后就不会了。她是随机选人并不是有意报复我一个,如果我还怕,那就该怕所有的人,这样就太辛苦了。所以,如果早知道程韵会被抓住,我一定不会反抗,反正过后我就不怕了,受点伤也没关系。”
贺农泽看她表情不像说违心话,正觉得好奇。聂添突兀插了进来,着急忙慌地说:“哥,送我回家,我女朋友要死要活离不开我。”贺农泽抬头望着他,不通人情地说:“你自己打车。”聂添小声说:“她朋友看见我跟了了站在酒店门口,你要陪我去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