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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说查不到……”老太太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金生递上一张纸巾：“老太太，我相信你的孙子，一定会好好的，你们一定能团聚。”
希望渺茫，但并不代表没有希望。
老太太伸手过来拿纸，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跟那黑乎乎的手背，完全是两个颜色。
金生有些疑惑，趁着送纸，他碰到了老太太的手指。
她是从南州一直走到江陵，为什么双腿一点毛病都没有？水泡都没长一个？
还有，她患有风湿病，而南州是干旱地区，怎么可能有风湿？
相比之下，江陵市临江多雨，风湿病倒十分常见。
金生突然握住老太太的手：“老人家，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骗人都是不对的。”
老太太耷拉着脸：“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金生把她的胳膊抽出衣袖：“你身上的皮肤跟手上和脸上怎么是两个色？”
老太太窘迫地收回手：“手露出衣袖晒的。”
“是吗？”金生手指一抹，指腹落下一道棕色的痕迹：“你这晒伤还掉色呢？”
她蹭的一声站起来，劈头盖脸就骂：“你不想请我就直说，装什么好人。”
金生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太太：“我不想请你，干嘛付钱买这一大堆，陪你在这儿演戏？”
“你胡说八道，什么演戏，我看你就是虚情假意，故意刁难我的老婆子。”
老太太操着大嗓门，在这儿嚷嚷起来，路过的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欺负老太太？”
她撒泼地哭诉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心人，没想到，你……”
“我什么？”金生不恼不怒，安静地看着她闹腾。
见人多了起来，他觉得必要为自己说道说道了。
“老人家，你说你没饭吃，我请你吃了饭。你想吃东西，直说就是，犯不着撒谎骗人吧！”
“骗人？我哪里骗你了？”
金生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了找被拐的孙子，从南州一路东行，来到江陵，那你敢不敢把鞋脱了，让大家看看你的脚？”
老太太惊慌地往后退一步：“我为什么要让大家看我的脚？”
“看看有没有水泡和老茧啊，我跟你打个赌，你的脚上一点水泡，一点老茧也没有，还有啊，你身上的风湿病，应该有十几年了吧，南州是干旱地区，怎么会得风湿呢？”
众人一听，再看老太太窘迫，迟迟不肯脱鞋的样子，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个老骗子啊。”
“我呸，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专门利用人的同情心。”
“为老不尊！”
一时间各种骂声袭来，老太太蛮横地叉着腰，一改之前的可怜样：“滚，吃你家大米了？骗你家钱了，骂什么骂。”
她把所有人都轰走，然后死皮赖脸地又继续坐下，吃着长椅上的粥和点心。
金生饶有兴致地偏头看着她：“你这个老人家，还真有意思。别人被拆穿，早就走了，你倒好，还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东西。”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买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干嘛不吃？浪费粮食……”
金生放下手里的一次性盒子：“我吃饱了，待会吃完，你把垃圾收一下拿去丢掉，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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