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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把握了这个机会，翻身起身，一把推开了少年，忙跑到了香肠狗的身边。
这一瞬间的触碰，污水猴和鬼火狮也意外地恢复了行动力，黑雾缭绕之下，鬼火狮的猫身迅速狮化，一猴一狮几步冲到我的面前，气势汹汹的对着少年。
“你说的不错，可你完全不知道抵押灵魂的可怕！”
“可怕！？在你看来，有富足的生活，受人尊重，有精致的衣服，数不尽的财富，当然害怕灵魂的缺失。可我呢？我连温饱都是问题，灵魂是什么东西，身死灯灭，肉体消亡之后，我的灵魂又要去何处，另一个世界怎么样，那是我能考虑的吗？我所能掌握的不过只有当下而已！”
“不出卖自己给黑暗，也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很多事！？你这么牛逼，你敢收我吗！”若说之前的谈判都是隔靴搔痒，那这个回答绝对是我最机智的对怼！
面前的少年迟疑了，他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白。他说的轻巧，可他怎么没有想想，这世上又何止我一个乞丐？
倘若能够温饱，谁又会去乞讨？一个人能拥有工作，能够上下班，即便被地铁挤成罐头里拥挤的沙丁鱼，那至少还有一个可以供自己缩在里面的茧子。
每一个夜晚都可以毫无干扰的和无数人擦肩而过，看着无数的人走走停停，即便那只是陌生人。
站在自己小屋的窗口，他们都还能看到面前的万家灯火，即便那一盏盏的灯与他们无关，即便那也只是陌生人的。
如若能够温饱，我何尝不想要成为这样一个人，可这个社会允许吗？
他说的轻巧，好像我可以随随便便成为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可我可以吗？我曾经是什么？
是从唾弃的赌鬼到人人嫌弃的乞丐！
我去工作，通常刚做两天，债主就找上门来，打我已经是家常便饭，可他们还会吓唬我的老板和同事，被辞退是必然的，更少不得还要贴上几张钱。
我但凡可以做点事情，也不会落到当时的地步。因是我起的，是我好赌，可世间却容不得我改过自新。容不得我活着！
这是我想就能的事情吗？
“说的那么好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这样的大少爷不会懂吧！那个美人儿也不过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水中花，没头苍蝇一样只看到玻璃外的光，只知道叫人奋不顾身的朝着阳光奔赴！到头来有多少人头破血流，身体粉碎，都全然不知，乱好心而已！”
“不要说我姐姐的坏话！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姐姐！”话音未落，少年一个闪身穿过猴子和狮子的防御，贴脸便是一脚。
看来，这就是他的底线，那个女人，他的姐姐。
“你会后悔的！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狗！”她的名声很重要？说都不能说一句了？
嘴角被踢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其中不断地流出染透了我的衣领，我擦了擦嘴，啐了一口，没好气的看着少年那已经失去冷静的表情。无赖的一笑：“我就是一条狗，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你！”
“得了吧！你姐姐那点力量，根本不是黑金艺术馆的对手，我已经试过了。至于你吧……年轻天真，你和你姐姐都一样，我也理解，只不过众生皆苦，我不过是沧海一粟，一滩扶不起的烂泥，就不劳你姐姐费尽心思了。”我摸了摸鼻头，双手插在兜里，提着拖鞋转头便再不理会他的失神，刚走几步，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却悄然散入了风中。
“不……这绝不可能……”
什么？
不可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驻足在前，回头再次看向少年一眼，那精致的身影杵在原地，脸色异常的难看。
大少爷受挫啦？
“也罢了，从今往后，我就做我的小瘪三，您呐，就做您的大少爷。别见了哈！”嘲讽的一笑，我无比感叹的收回了目光，继续朝着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