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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老子?你也配是我老子?给我起名字让自己的嫡妻恪守本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老子?”
“我和母亲在贺家被人践踏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是我老子?我的母亲抑郁而终,我抱着她的尸体直到她发臭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说是我老子?”
“我被你贺家的那些杂碎欺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老子?”贺瑾恪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几乎是用吼的。过去的三年贺瑾恪除了过年的时候过来看一眼,其余时候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等吼完了这几句话,贺瑾恪好像泄了所有力气一样,“既然我需要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一时之间别墅里落针可闻,贺家父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住你,……”
“我来不是为了听你所谓的忏悔的,我也不需要。你的忏悔有几分真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话就说,我出了这里再过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贺瑾恪双腿重新交叠在一起,靠在沙发上。
“我今年就要六十五了,想过寿,你给安排一下吧。”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语气。
贺瑾恪都不知道今晚这是第几次被气笑了,“你见过哪个狱警给监狱的犯人过寿的?我没有把你送进监狱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
“过寿?下辈子吧。”贺瑾恪也没有继续和贺征争论,没有意义。
说完话贺瑾恪就起身往外走,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那些回忆又要出来了。
贺征见这次提的要求落空了,他知道贺瑾恪向来说话算话,他的这个算盘算是落空了。
可是他被关在这里三年了。三年来他除了这里的保镖之外再没见过任何一个外人,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他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至少,他想见一见外面的人,哪怕是外面的一条狗呢。
看到贺瑾恪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贺征急了,“你这个不孝子,当初你出生之时我就应该掐死你,早就知道你是一个祸害,当初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我不应该选择视而不见,我应该让他们欺辱的更狠一些,应该把你欺辱出神经病来,这样你不止不能碰女人,就应该让你成一个变态,被关进神经病院去。”
贺征的辱骂那么刺耳,贺瑾恪以为他不在意,可是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他外公说他不够狠,至少他从没想过要贺征的命。
贺征的话成功的让贺瑾恪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那些被人欺辱的日子在他脑海里放映,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个只有五岁的贺瑾恪被人泡在粪桶里,被人灌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肚子里。
还有那些女人的手,她们就像魔爪一样不停在他身上游走,他厌恶他恶心可是他无处可逃。
还有母亲越来越冰冷的尸体,还有那股越来越重的尸臭,四岁的他抱着自己的母亲抱了两天两夜,盛夏六月的天气让尸体臭的格外快一些。
最后是六岁的贺瑾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小小的他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浑身是血,地上是抽搐这的好几个女人。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忘掉那些梦魇,可是越是想忘记,记得却越清晰。
他慢慢的变得越来越阴狠,外公说他不够狠,他就亲手杀掉那些曾经给过他伤害的人,周家的那些人不服他,他就把周家连根拔起再重新栽种。
阿黑看贺瑾恪有些不对,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孤寂之感,
“阿灰,怎么办?家主看着好可怜。上一次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是把贺征关起来那次,家主就不该来这里,贺征说话就往家主的心窝子上捅,我真想揍他一顿。”阿黑和阿灰开车跟在贺瑾恪车的后面,一路都在担心贺瑾恪。
毕竟上一次贺瑾恪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持续了好几天,整个人不吃不喝关在屋子里好几天,那几天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就怕贺瑾恪会出事。
尹航等到深夜的时候才听到院子里有车子开进来的声音。
尹航连忙从屋里迎接出来,贺瑾恪一下车就看到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尹航,心里一下就生出来一种委屈之感。
只是为何有一种委屈的感觉呢?长这么大以来他都不记得委屈是什么感觉了,可是为何看到尹航的那一刻,他一个大男人会感觉到委屈呢?
“阿航”张嘴叫尹航名字的时候竟然有一丝哽咽。
尹航自然听出来了,只是愣了一秒钟就跑到贺瑾恪面前看着贺瑾恪发红的眼睛,“阿恪,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尹航抬起手摸着贺瑾恪的脸颊,她不敢说的大声轻柔的问贺瑾恪,像是怕吓着贺瑾恪一样。
阿黑和阿灰听到贺瑾恪那句“阿航”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们怎么感觉现在的贺家主有一点小媳妇的感觉呢?
贺瑾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刚到自己肩膀的尹航,心里的那种委屈更重了,“阿航,抱抱!”鼻音相当重啊。
尹航张开双臂把贺瑾恪抱进怀里,“阿恪,我在呢!我会一直在的。”
贺瑾恪抱着尹航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阿恪,走,先去吃点东西,不然晚上睡觉会饿的睡不好的。”
尹航拉着贺瑾恪的手往别墅走,贺瑾恪的听话的跟在后面,身上的那种孤寂之感和冷气早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贺瑾恪和尹航进了屋子,阿灰怼了怼阿黑,“放心吧,这次有夫人在,家主不会有事的。”
“真的?”
“你见过家主那个样子吗?”
“没有”
“那就对了,说明夫人在家主心里是不一样的,没发现吗?家主在夫人面前是完全放下防备的。”
尹航领着贺瑾恪进了屋子来到餐厅,自己去厨房把给贺瑾恪留的粥端出来,“你胃不好,吃点软和的再睡,我一直让人温着的,一点都不烫。”
尹航把勺子递给贺瑾恪,可是贺瑾恪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以前他回来的时候等他的人是全叔,可现在等着他的人是尹航,这种感觉和全叔等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阿航喂我!”贺瑾恪不知为何,在贺征那里受了委屈,现在看到尹航,他就想撒娇。
尹航轻柔的声音,柔软的抚摸,让他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的好像在慢慢的愈合。
尹航想把勺子摔在贺瑾恪的脸上,可是看到贺瑾那委屈的小眼神,尹航连一个白眼儿也翻不出来。
“啊”最后,尹航还是把一勺粥吹了吹,送进了贺瑾恪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