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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男人眯起了眼睛。
周怡人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一定会惊讶于谢皎洁和盛延年两人的眼神有多相似。
“是啊。”她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她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沉……”
所有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手里的西装外套也掉在地上，周怡人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的手正紧紧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周怡人立刻红了眼眶。
看着她眼神里的乞求，盛延年垂下眼睛，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女人脸上已经留下了两道红红的手指印，她立刻蹲下身去捡那件西装外套。
“你已经两次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盛延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周怡人。
一听这话，周怡人的身子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盛延年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别再让我失望了。”说完这句话，盛延年转身上了楼。
周怡人跌坐在地上，手里还捧着那件手工缝制的西装外套，她将外套放在心口，怔怔地看着男人上楼的动作。
突然，她的眼前闪过了谢皎洁背着大包离开的样子，她意识到，谢皎洁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念头让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她不敢想象盛延年看到谢皎洁干干净净的房间时会怎样。
接到周怡人打来的电话时，谢皎洁正在和护工一起铺床，她歉意地朝护工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谢……谢小姐，”周怡人带着哭腔，声线微微颤抖，“盛总让我再次邀请你吃晚餐。”
“抱歉。”谢皎洁可没心思回去给她兜底，挂断电话之后拒绝对方再次来电。
等到谢皎洁整理好东西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几十个来自不同号码的未接电话填满了她的屏幕。其中还夹杂着几条不堪入目的辱骂短信。谢皎洁和上次一样录屏留存之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周怡人都跟了盛延年这么久，谢皎洁不相信对方会一点都不了解盛延年的脾气。既然周怡人敢大言不惭地提起自己的母亲，就别怪她心如磐石。
回到医院给裴焰办理了出院手续，谢皎洁推着男人的轮椅朝着医院大门走去。刚走到一楼的拐角处，护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两人面前：“谢小姐，门口好多记者。我们只能从偏门离开了。”
谢皎洁这时候才想起，如今“裴焰”这两个字背后已经充满了热度，那些媒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谁能第一时间拿到裴焰的独家专访，谁就是这场流量战的第一赢家。
当然，最大的赢家永远是她谢皎洁。
“真新鲜。”裴焰的声音打断了谢皎洁的胡思乱想，她低头看着裴焰，他又说了一句，“两年半没有过被媒体围堵的感觉了。”
略带怀念的语气让谢皎洁无奈地笑，她推着裴焰跟在护工身后：“这种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是吗？”裴焰叹了一口气，“希望我能保住我的左腿。”
谢皎洁被他呛了一下，索性不再和他闲聊，开始在脑海里搜寻主流媒体。
【never退团成员舞台事故后首次接受采访】
这个热度她应该递到谁的手上才好呢？
来到酒店，看着谢皎洁走进最大的那间卧室，裴焰楞在原地。
“怎么？”谢皎洁拉开房门，就看到裴焰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我出的钱，我还不能住主卧？”
“你为什么要跟我住一间套房，”裴焰一脸悠闲，“你这么有钱怎么不开两间？”
生平第一次从一个男人的嘴里品出了点嫌弃的意思，谢皎洁柳眉一竖：“爱住住，不住出去睡走廊。”
话刚说出口，谢皎洁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正准备找补，就看到裴焰耸耸肩膀，不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谢皎洁周详地打量着裴焰脸上的表情，确定对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挺满意这种相处状态。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谢皎洁也算是摸到了一点和他相处的门道。
当天晚上，谢皎洁的工作邮箱里塞满了采访邀请，她在房间里刷到凌晨两三点才最终确定了一家媒体。
体量并不是很大，主持人是出了名的尖锐，曾经有过把嘉宾问到当场崩溃的光辉履历。谢皎洁相信网友们一定会非常期待。
至于裴焰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他说过，只要决定要做一件事，他就一定会做好。
对于谢皎洁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大不了在上采访之前，她陪着裴焰把所有问题都演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