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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害怕，你也不用因触电而抱歉。”
互相包扎治疗伤口之后，吉尔曼边破译密码机边对因手抖而触电的艾里德说，之前的破译进度恐怕已经回到原点。
“我认为你不会因为触电而烦恼，像我和伊莱吵架的时候就触过很多次电，每次只要我们两个修一台机子都会触电十几次，况且庄园里这么多人，这么多间房间，要每天晚上要亮不少电灯泡。要是我们庄园有电费账单的话，夜莺看到了八成会一路尖叫到巴黎，我说得对不对?”
“我会说这是非常精明正确的分析。”艾里德缓过神来微笑回答，她心里面正打着如意算盘。
必须把开膛手杰克给吸引过来。
吉尔曼欣赏地看着艾里德：“愿无所不知的犹格·索托斯主上保佑你。你说的话我感觉很动听悦耳，你是读过书的人吗？在家族里我一直渴望探索外面的世界。”
“不，我并没有读过书，我的话或许对您来说动听悦耳，可能只因为我阅读过莎士比亚的戏剧小说，以及十四行情诗，您也是有信仰的人吗？。”
“是的，如今我只相信我的主永存，祂传达给我的信息就是世界上唯一真理。你信仰哪个教派?没有监管者打扰的话，或许我们马上会捶胸顿足，相见恨晚。”
吉尔曼闲聊似地假笑回答，眼睛睁大，嘴张开不对称，看起来虚伪，目光又呈现敌意。
但是……似乎伊莱·克拉克的死对她来说并不沉重，不值一提。
艾里德愣了一会，她并没有想到吉尔曼大祭司表现出对克拉克的死并不在乎的模样，她阴森的笑容里竟有一丝威慑力，随后不禁开口说出实话。
“我信仰的是撒旦教，教义是“今生欢愉”，我们撒旦教并不排外。我的父神是司掌诗词歌赋的阿波罗，母神是司掌黑夜魔法的泰坦赫卡忒，我相信我把他们陈列在祭坛后，我的通灵魔法的学术将会长进，我胸中自然富有珍词秀句。别告诉别人。”艾里德越说越小声。
“原来如此，我希望我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我也希望。”
“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现在我对伊莱·克拉克的死无动于衷吧。”
吉尔曼抽拉扯嘴角，像是自嘲，她撩开自己额头前的碎发，目之所及之处，艾里德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附和她心意。
“他是个底层烂货，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看透了，虽说能预知未来但是这是他役鸟干的事。他成天咧开嘴笑像个贼头贼脑的小人。”
菲欧娜·吉尔曼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刚刚飞回原位的乌鸦又被惊得展开双翼在青天盘旋，暴露了她们两人所在位置。
“我见过他未婚妻格秋的照片，他跟我说她的头发染成的红色，但是不像我的头发颜色一样，他说她的头发是大红色，我就想笑，一个人头发红得像妓（和谐）女街的红灯一样，你能不笑吗？”
“她的胸脯臀部虽然圆润向上挺，两条腿都是肌肉发达，但脖子手臂耳朵上都是叮叮当当的珠宝，我认为这很世俗又丑陋，你觉得是不是?”
乌鸦盘旋于青天，凝结血块在锋利骨爪上抖不下来，他用骨爪划过船上铁板，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恐怖响声。他想，那两个求生者一定会受困在柔软，无情的雾中。那个性情古怪的艾里德一定会悄悄发狂，替他犯下残暴恶行。
他站在如积雨云般阴霾昏暗的茫茫迷雾里轻声唱着，似是召唤残忍野兽走进求生者的黑暗内心。
（i am the first）
“我是第一个。”
“走廊尽头的一个影子。”
（ispin the carousel）
“我坐在旋转木马上。”
（the laught erreced esaway）
“笑声褪去。”
（my finger on your lips）
“我的指尖压上了你的嘴唇。”
（stole something precious）
“我偷走了一些宝贵的东西。”
——出自山冈晃《rainofbrasspetals》
他的眉头皱起，没有缠上骨爪的那只修长的手在裤边紧握成拳，他没有闭上眼睛，并不需要，反而睁大双眼，眼神涣散，想象……
那个好孩子的音容笑貌……想象……
（i am the second）
“我是第二个。”
“独自走在面无表情的人群中的人。”
“一个被黑白梦境困扰的人。”
“我尖叫着惊醒。”
“我的声音被深深地湮没在地下。”
“只有死神可以看到我，听到我。”
（睡不着吗好孩子出来看湖吧我带上了玫瑰手杖和画板与纸就在旁边你可以去寻找那两位破译密码机的女士跟我一起笑吧笑吧笑吧忘记不能睡眠的不愉快！）
——
“他说格秋是个好女孩，我才不信，那个女孩哪里好?为了钱来到这里扬言要带未婚妻去旅游，这么傻的行为，只能说他真是个蠢（和谐）蛋，在外面的未婚妻估计早就跟别人跑了。”
“他说我是条狗，尽说别人不好。所以我当场打了他一巴掌，路过的一个流浪狗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气得就把它踢到花丛里面去，尽管这样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是个混（和谐）账东西。”
白雾中，隆隆海声越来越响，回荡在艾里德的耳边，每一处阴暗的角落。她又想起了约瑟夫，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她又痴笑起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人员多寡。
（别吵了吉尔曼大祭司触电三次为何监管者还不来?）
大脑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
她立马收敛笑容，面无表情。
“抱歉，吉尔曼小姐，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