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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厚安伫立于风雨间,未运转灵力护体,任凭冷雨穿透衣衫,寒风如刃,割过肌肤。
他指间紧握着一柄传讯灵剑,剑的形状令他心神骤然动荡——这正是他苦苦追寻多年、魂牵梦绕的小师妹越灵素曾经持有的剑。
信上只有简短几字,却如惊雷在他心底炸开,反复回荡:“女婴所在何处?”
落款二字:青仪岛,碧波湾。
碧波湾,正是师娘当年将他从茫茫大海中救起的地方,命运的起点。
如今,他握着这再度牵系过往的讯剑,默然无语。
许久后,他将其抛向天际,一道长叹从胸中奔涌而出,双目盈满泪光。
他口中吟道:
浮生长忆海天宽,
一别经年悔不堪。
恩深未报情难断,
此生甘逐残梦散。
话音落下,赵厚安周身开始涣散。他释然一笑,随即兵解,灵体在狂风中如轻烟般消散,化作天地的一抹无痕。
素女:第八篇仪式 (这篇文章是“素女”系列中最早完成的一章,之前曾单独发布过。最近,我对文章中一些拖沓的部分做了精简,同时为了让整个系列的阅读更加流畅,我决定删除旧稿,并与其他四篇一同发布。)
引言:数十名如鲜花般绽放的少女,在这场血腥祭礼中凋零。这是素女生命中最黑暗的篇章,宛如挥之不去的梦魇,深深埋入她的记忆深处,永不消散。
贾敏从沉睡中苏醒,发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费力抬起头,四周漆黑如墨,双眼几乎无法捕捉到任何光亮。
她下意识地摸索四周,触碰到冰冷而温润的物体。细腻而坚硬的触感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竟身处一具玉棺之中。她将耳朵贴在玉棺的侧壁上,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浪涛声,在无边的黑暗中回荡不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盐气息,让她蓦然醒悟:自己或许被困在某个隐秘海岛的洞窟深处。
她尝试运转灵力,却发现修为尽封,连最简单的法术也无法施展。玉棺渗出的寒气一丝丝钻入骨髓,令她四肢冰冷,如坠冰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绝望的阴霾逐渐笼罩她的心头。就在恐惧将她吞噬之际,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幽幽的哼唱声。
“天涯…海角~~”
那声音故意拉长调子,模仿南夷渔民的唱腔,刻意将“海角”念成了“海绝”。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俩是一条心~”
唱腔虽然熟练,却故意升调,原本温婉的情歌被扭曲成让人窒息的怪响。仿佛那声音在刻意嘲弄、讽刺曾经的真诚。
“哈!‘一条心’?哈哈,好一个‘一条心’!”声音的主人似乎被某些不快的往事勾起,话音戛然而止。
沉寂之中,一阵轻笑悄然逸出。起初,那笑声如自嘲般轻而微弱,像耳语在空气中散开。可是没过多久,它骤然变得尖锐,仿佛压抑多年的怨恨瞬间爆发,带着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凄厉的笑声在洞窟中回荡,层层放大,仿佛无数看不见的面孔在黑暗中狞笑,像一张无处逃脱的巨网。
那笑声如锥子般直刺贾敏的脑海,每一声都让她头脑剧烈胀痛。贾敏无法忍受,痛苦低吟,紧紧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企图隔绝那无处不在的魔音。
好一会儿,笑声渐渐散去,她才缓过些许,浑身大汗淋漓。洞窟内再次恢复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断续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响起,与模糊的呢喃声裹挟在一起,向她缓缓靠近。
“当年的恩怨,是非曲直,早已无人能说得清了。”那沙哑的声音时隐时现,带着挥之不去的阴翳。
“贱婢,如今我修为不及你,虽不能亲手复仇,但你…你的孩子,已落入我掌中。且看我如何炮制她!”声音愈发冰冷,字字透着刺骨的恨意。
“数十载奔走总算没有白费。得盟主不惜代价襄助,终于凑齐了布阵所需的材料。待此阵成功,我将接受圣祖赐予的灌体,重获新生!到那时,谁能笑到最后,还犹未可知呢!”沙哑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仿佛恶鬼低吟。
“小敏啊,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声音猛然贴近,几乎就在贾敏耳旁,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嘲与戏谑。
“来吧,睁开眼睛,看看你那些‘好师姐’吧。不久之后,她们都会融入这大阵,与你合为一体,生死不分…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娘亲欠下的债,而你,注定要替她偿还!”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的光芒骤然从她掌中迸发,瞬间照亮了原本晦暗的洞窟,四周景象显现。
贾敏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幽深地下大厅的中央,躺在古老的玉棺之中。那玉棺伫立于由复杂符文构成的大阵中央,周围几具略小的棺材中隐隐浮现婀娜的身影。
大阵外围布满诡秘古树,树干扭曲,枝叶间缠绕着黑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唤醒。几十名少女被包裹在古树的黑色花苞中,仿若沉眠。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一切静谧而诡异,花苞遮蔽了她们的身形,只让模糊的面孔隐现其中。
贾敏目光游移,认出了其中几位竟是小环宗内曾与她朝夕相处的师姐。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最亲近的两位师姐身上,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冰冷的面颊。
这些少女无一例外修习了相同的功法,她们被视为“荷女”,成为祭品。通过血祈树引动真魔之气,来转化棺中的阴脉之体,炼成后天五阴秒体,即所谓的“素女”。
“以十余名荷女作祭,究竟能否炼成一名素女?”越仙姑喃喃自语,随后缓缓划破掌心,滴落鲜血到玉棺下的磬音石上。磬音石外表普通,微微震颤,像在渴求着什么。
随着鲜血渗入,石上浮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符,周围古树彻底苏醒。枝丫如毒蛇般穿透花苞中的少女,攫取她们的血肉,形成一副扭曲的血图。少女们的身体瞬间被吞噬殆尽,只剩那些诡异的新生树枝,宣告着祭祀的完成。
缠绕古树的黑气愈发浓郁,整片地厅充斥着从地底喷涌而出的真魔之气。出乎意料的是,传闻中狂暴至极的真魔之气此刻竟温顺如绸缎般,遵从越仙姑的引导,缓缓汇聚到玉棺中。
最终,这些暗黑气息在玉棺上空化作一张狰狞鬼脸,缓缓钻入素女惊恐的面容中。
不知多少年过去,素女在沉寂中苏醒过来。“我…还活着?”她喃喃低语,思绪纷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预料中的命运似乎并未降临。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手不由自主地抚向颈部,那枚自幼佩戴的观音玉坠依然安静地伏在那里。她的元神深处,也有一缕玉坠的投影,仿佛具备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储存着她的记忆。想到此处,素女凝神内视,识海中的秘密逐渐浮现。
当年,真魔之气涌入玉棺,她瞬间昏厥,意识渐渐远去。黑气如潮般席卷,她体内原有的经脉逐渐枯萎,而与此同时,一种未知的力量悄然滋生,犹如血祈树汲取祭品那般,迅速壮大,最终在她体内凝结成五条诡异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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