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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一扭动，门锁啼嗒一响，穆妍立刻推门进去。
幽暗中，她看见钱舟舟站在房间中央，怀里锢着一个瘦弱女孩，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紧勒她的脖子。
阿姨摸到墙上的开关，一开灯，她吓了一跳：“哦哟，这是干什么，快把人放开！”
在明亮的灯光下，穆妍看清了钱舟舟的脸。她的状况比视频中更糟了，头发油腻而凌乱地堆在头顶，通红的眼睛周围乌黑乌黑的，两颊凹陷下去，嘴唇干裂爆皮，脑袋一抽一抽地抖。
穆妍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吸毒的瘾君子，就是这幅颓败模样。不，钱舟舟比他们的样子还要可怕。
这哪还是那天她认识的清秀文静的女生。
被她锢住的女孩，双臂上有好几道紫青的指印和掌印，满面是泪，不知已经被折磨了多久。
钱舟舟盯着穆妍，缓缓地阴笑：“穆妍，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你为什么不听。”
穆妍尝试安抚她：“我过来是要帮你。”
钱舟舟脸色猝变，满面狰狞，眉毛倒竖，目露凶意：“你帮我？！你还想怎么帮我，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怪你，那晚为什么要去七教，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进七教，更不会被这些……”
话说一半，她突然停下来，双眼恐惧地往身旁觑。
穆妍忽然注意到，钱舟舟的双眼中有一股黑烟在游动。她一惊，再仔细去看时，却又看不到了，她不禁怀疑刚刚是错觉。
穆妍试探道：“舟舟，你遇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
钱舟舟恼怒地瞪大双眼：“告诉你，你会把我害的更惨！”
她勒住女孩脖子的手臂收紧，女孩吃痛地挣扎。
钱舟舟狞笑道：“不听我的，就要死！”
女孩挣扎得越来越厉害，脸涨成猪肝色。
阿姨大急，叫道：“你这是要杀人嘛！”
说完便冲上去想把她们分开，谁知她拽住钱舟舟的手臂没多久，整个人便断电似的鷰住了。垂着手，低着头，身子摇摇欲坠。
穆妍看到钱舟舟眼中的黑烟又出现了，知道自己果然没看错。
她有些慌张，这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她原本以为可以靠物理手段制住钱舟舟，但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她想要救人固然是好意，可这份冲动却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就算了，现在还连带着宿管阿姨，要是把人家坑害出什么好歹，她必定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勉强定下心，顺着钱舟舟的意，穆妍说：“既然是我害了你，你不如冲我来，用我，换她。”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被勒着的女孩。
钱舟舟看向穆妍，又看了看女孩，似乎有些动摇。
趁热打铁，穆妍张开双手给她看，一点一点朝她走近：“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你完全可以像控制她一样控制我。”
钱舟舟盯着穆妍，没有动。
穆妍走到了宿管阿姨身边，试着拉了拉她，发现她虽然没有意识，却能走动，便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钱舟舟的头歪了一下，仍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似是在审视穆妍所说的可行性。
穆妍主动将自己的手递给她，说：“你可以抓住我。”
钱舟舟将目光移到穆妍的手腕，看了一会儿，控制女孩的手松了松。
就在这一刻，穆妍给女孩使了个眼色，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女孩骤然张嘴死死咬住捂着她嘴的手，用尽一身力气，把锢在她颈间的那只手臂稍微拉开。
钱舟舟吃痛，注意力回到女孩身上。穆妍猝不及防地猛推她的肩膀，逼得她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又立刻握住女孩的手臂把她拉过来。
钱舟舟眼见女孩即将被穆妍拉走，连忙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臂。女孩惊恐地看向钱舟舟即将触碰她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穆妍使出猛劲将女孩甩在身后，挡在她身前，拦住钱舟舟。
她钳住钱舟舟的双腕，震惊地发现，钱舟舟虽比她矮半个头，又极其纤瘦，力气竟那么大。她一个人根本没法制住她。
女孩见到穆妍与钱舟舟僵持不下，便上去抱住钱舟舟的腰。
女孩问：“学姐，怎么办？”
穆妍迅速扫视一圈，看到她们的衣柜外边有锁，说：“先把她拖到衣柜里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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