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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木屋,进门便能看见墙壁放着个半桌,玉托上搁放了一柄青色拂尘。
这是风源的法器。
拂尘木柄上有许多斑驳划痕,白色须毛却顺滑发亮,月光下隐约见微弱如萤火的光亮浮动其间。
风源归墟前说不设排位,琅简便以此物寄托对师父的缅怀。若无事时,或遇到难以开解的局面,她便会待在这里,垂眸看着地面,有时能一动不动坐到天明,或反思己过,或重新审视过往寻找答案。
琅简跪在拂尘前,想起为师弟师妹们渡灵的场面,哽咽道:“他们不该都去云鹤城。”
“帮助同门师姐,岂有退缩之理。再说,昆仑创立以来,凡是首徒令召集,那次不是腥风血雨伤亡惨重?再者,他们的牺牲并非无用,至少解除了云鹤城之难,护住了城内百姓,不是吗?”
无厓生看向琅简,心知这些道理对方并非不知,只是还过不去‘因她而死’的这道坎而已。
便又问道:“若你重回过去,可还会发布首徒令?”
琅简抬眸看向无厓生,又望向那支拂尘,缓缓低头:“会。”
“我相信若他们重回过去,亦然会义无反顾地去帮你。”,无厓生弯腰拉琅简起来,“琅简,他们不是因你而死,从他们决心入昆仑修行的那天起,就注定要为苍生安危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这是每个昆仑弟子的宿命,哪怕飞升成仙也不例外,你师父如此,我以后亦如此。”
无厓生意味深长,他相信这些道理琅简肯定明白,不然如何能在昆仑首徒的位置蝉联三百年,只不过此时此刻,让人立马释怀也太过勉强。
或许应该找些事让对方转移注意力。
“对了,女娲风妙少主约我前往华胥国会一会他们国师,明日一早出发,预计要离开月余。所以,今年洞府招收弟子的事,师叔希望你能回来主持。”
“我?”
以为琅简为难,无厓生也不勉强:“昆仑墟事务繁多,你若抽不开身也无妨,大不了我和阿塔合计合计,这届次便不为洞府纳新了。”
“不是,弟子只是……”,琅简顿了顿,“不知道师叔想要招收哪类弟子,聪颖的?有天资的?亦或踏实的?”
不同于进入昆仑墟,加入洞府并不需要考核,完全考验洞府负责人的眼力,毕竟弟子以后修为能达到什么程度,谁都不知道,整个过程像押宝般。
有洞府接收了惊艳绝才的弟子百年后却泯然众人,也有勉强凑数的最后却让人出乎意料,成为同辈佼佼者。
所以,琅简忐忑,她害怕自己出错,若都是资质平庸之辈还好,万一不察招了个道心不纯走火入魔的,若影响了清源洞府的清名,她难辞其咎。
这么大的责任,比首徒的位置还不轻松。
无厓生倒是很不在意的模样,对琅简极为肯定:“你是师兄唯一的弟子,我相信他的眼光,你选中的,必然也是他看上的,那必然也是我瞧得中的。”
听师叔如此说,琅简自然也无法推脱,算是应下这件事。
两人离开木屋,琅简合上门,与无厓生并肩站在屋檐下。
庭院中的流苏树开得正盛,花瓣白且茂密宛若积雪,一只鸟扑棱翅膀落在枝头,很嚣张地把枝丫当做翘板,一跃一跃的玩儿。
不知为何,琅简想起了翎九。
心中越发担忧,恍惚间指甲掐破了虎口。
无厓生看出琅简不对劲儿,关心道:“云鹤城可还发生了什么?”
琅简神色看似极淡,眉眼间也瞧不出情绪,可紧绷的语气还是泄露出她的不安。
“七百多年前,弟子飞升之际被情反噬,为不走火入魔损坏师门名声,便自毁五识远离昆仑,若非师尊不弃,怕如今弟子还在……”
琅简说不下去,那段日子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失去了触手可及的东西,岂是绝望两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七百年过去,她想都不愿想。
“我知道,你也是从那时候改修无情道的。”
无厓生不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琅简渡劫飞升时他在闭关,三百年后出来便见师兄带着失明的琅简回来,那时的琅简满脸血污,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双手全是握剑的老茧,不用问便知道经历了许多磨难。
唯一庆幸的事,琅简坚守道心,魔气缠身却未侵噬神智。
只可惜他与师兄翻遍藏书阁的典籍,却还是没找到入魔未成挽回修为的办法,最后琅简不得不自毁内丹,选择无情道从头开始。
想到这儿,无厓生猜出几分:“你遇见了谁?”
“我……师叔是否相信,世上有容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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