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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面子给的很足，暗地里的试探也到位了，甄逸岂能听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道：“将军尽管放心，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图的是什么？无非利益而已。”
“秦覆之做什么， 将军又要对他做什么，这些事我都不想参与， 也不会参与。”
“但是……”张燕语出犹豫：“我听说，前番秦覆之身陷高邑城，甄家主不辞辛劳亲去救他，甚至为此威胁冀州方伯？”
“这便是我所言在商言商，商人以利益为重。”甄逸摇头轻笑：“秦覆之提供之物利润极大，而我为此提前付出，却没有丝毫收获，怎能不急？”
“我不在乎是谁与我做生意，我只在乎谁能让我得利。”
“将军若能吃下平山，可能拿到当中好处？”
张燕眸中亮光一闪：“与甄家主这一谈，倒是让我看到了意外收获。”
“甄家主尽管放心，东西到手之后，秦沧是怎么与你做生意的，我也照旧便是，绝不会让甄家主吃亏。”
甄逸满意点头：“那就好。”
“那么，甄家主这批打算交给秦沧的财货，呵呵……”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家大业大出手阔绰的甄氏呢？
这个世道，又有几人能拒绝送上门的好处？
“那不行。”甄逸脸色一正，道：“甄家生意，来往数国，经营万里，全凭诚信二字。”
“我既已答应他，又如何能中途改许他人？”
“将军成功之后，便能轻取这些财货，同时也将货交我手，又何必此刻叫我为难呢？”
“是我唐突！”张燕起身拱手：“甄家主莫怪。”
“将军言重了！”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一个是大权和兵马在握的黑山诸侯，看着多出来的利益两眼发亮。
一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生意人，肚子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心眼。
送走甄逸。
“密切关注平山动向。”张燕冷冷道。
“是。”黄龙点头：“秦覆之回去之后，就催着他的兵马向真定一带行进。”
“怎么，他还想以武抗拒我不成？”张燕冷笑，最后评点：“愚蠢！”
他根本没打算亲自出手，而是推动贾琮来施压。
至于白绕于毒等人，贾琮不出力时他们还能顶一顶。
真要是一州刺史豁出去了，兴兵数万，岂是九千贼兵能比？
到时候，他们要么屁滚尿流的让道，要么兵败被擒，成为贾琮脚下的功绩。
而他，只需关键时刻出手，保下张宁便是。
不过，若是张宁识相，应该会在平山彻底毁灭之前，答应委身于自己？
至于秦沧进攻张燕这种笑话，不只是张燕，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
张燕再如何做事不地道，他都是黑山现在的共主，秦沧进攻他就是以下犯上。
再从实力上来说，张燕手上有五营骑兵，身在真定城内，岂是秦沧能啃得动的？
就算秦沧再如何用兵如神，一度打出优势，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会是张燕一声令下，所部齐攻平山的场面。
不说所有黑山之众都响应，但凡来个两三万战兵，都能把平山给堆了。
最后一层：张燕是天子亲封的中郎将，杀他就是忤逆朝廷忤逆天子。
等于撕开伪装，把反贼两个字贴在脑门上。
到了那时，贾琮等朝廷势力，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秦沧，成为众矢之的！
信到平山后，秦沧感受到了张燕的愤怒，诚惶诚恐。
第一时间让甄道去找甄逸，让他帮衬自己，去张燕面前说些好话。
得到消息的张燕先是有些意外，继而冷笑起来：“晚了！”
秦沧怕了，一咬牙，又托人传话去：“杨凤尸体已毁，难以送还，愿将杨凤部曲悉数归于将军，并奉以钱粮。”
秦沧的服软行动从这开始了。
变着法道歉送好处，像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后果无法承受的年轻人。
张燕一面收下他送来的好处，一面等着消息反馈回来。
洛阳，大汉帝都所在。
一张凤榻上，依着一道动人身姿。
宫装裙下，大腿白长浑圆，像是两条白蟒一样绞在一块。
“启禀皇后。”
“大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