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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蒙拉着我的手，走到巨大客厅中央的长桌前，米迦勒火正在玻璃容器里瞪大眼睛看着我，肉包包的两只小手兴奋的挥舞着，这个小家伙，已经用三千年的时间将看我变成了一种习惯。
巨大的生日蛋糕摆在桌子上，旦和嫣正双手合十的在许愿。
“灵，闭上眼睛，许下你的第一个愿望，”艾德蒙在我耳边轻轻说着，父亲和母亲似乎没看到我，因为他们的眼睛已经被丑旦和嫣还有火占满了。
我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受伤的脸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声音凄惨，凌乱的双手触碰到蛋糕，蛋糕掉到地上，奶油溅起半米高。
睁开眼，是母亲父亲愤怒的目光，嫣的脸上落了一些蛋糕屑，眼角邪恶，是她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把火苗吹到我受伤的脸上。
没有办法痊愈的脸，神经血管裸露，沾上火苗，痛的人想死。
旦的表情严肃。
“米迦勒灵，你弄坏了我们的生日蛋糕，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庆典 。”
旦的声音虽然严肃，但还是婴儿的腔调，特别诡异。
“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满意你一百岁的生日吗？”
父亲的表情渐渐发怒，他头顶上的光环正在发力，只有火在容器里摇头拍打着容器壁，或许他看到了事情的原委，一定是这样，他没有长眼睑，但可以看清一切。
“灵，快对爸爸妈妈说对不起，不然爸爸会打你，”艾德蒙在我身后劝说。
“妈咪，她从来不会道歉，”嫣在旁边说着。
“灵，快道歉啊，别再倔强了，”艾德蒙的劝说越发急切。
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在丑陋的小天使身上。
父亲的皮鞭粗重而浑圆，抽打在娇嫩的肌肤上，皮开肉绽，如果在人间，这种行为是虐婴，可是在天使的城堡里，只有家法，没有宪法。
因为天使可以很快痊愈，因为天使在抽打别人了以后用法术直接将其治好，因为天使杀了人，可以让杀死的人活过来。
“咯咯，咯咯。”皮鞭下的身体冷冷含笑，父亲的皮鞭骤然停下。
“炽，不要再打了，莫不是打傻了，你听她在笑 ”母亲有一些紧张，却没走上前。
“灵，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艾得蒙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说：“主人已经走了”
“那笑声是从哪里来的？”母亲抓紧父亲的手臂。
“咯咯，咯咯，”晕厥的嘴角在发笑：“你们真愚蠢。”
父亲和母亲表情都凝重，天使城堡死气沉沉。
艾德蒙把我安放在摇篮里，浑身上下都抹上有恶心气味的药，路过镜子，看见药下自己皮肉翻裸，更加狰狞。
“米迦勒灵，你注定是一个丑陋的天使，”睡觉前，嫣轻柔地微笑。
“嫣，别嘲笑别人，”旦说，然后他们安然睡觉了。
“米迦勒灵，最美丽的小天使，一百岁快乐，”黑暗中洁白的天使小苍蝇饥肠辘辘，全身布满的伤口，冒着饭菜的香味。
父亲和母亲的房间里没发出肉和水的碰撞，他们在窃窃私语，父亲的低沉，母亲的婉转，或许他们在商议明天的安排，或许在商议如何让三个儿女变成最美丽而法力高强的天使。
“当然，他们商议的内容一定不包括我。”
“祝你们都做噩梦。”
我闭上眼睛，裸露的颅骨微微流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