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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宁一脸沉重的告别了安东,返回自己的寓所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秘密收集的那些证据。
之后他叫来了自己的小舅子库东:“你立刻化妆走水路离开基辅,将这些东西送到圣彼得堡的安德烈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府上,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公阁下,这万分重要!”
库东一愣,不解道:“您呢?要不干脆跟我一起走吧!眼下基辅的形势越来越糟糕了,我看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不等卡西宁说话他又抢着说道:“难道您还真想陪乌兰诺夫那个混蛋一起送死啊!”
卡西宁苦笑着摇头道:“我当然不想,但作为陛下的臣子,我这个时候要是跑了,就算能捡条命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前程了…”
库东急了:“可命只有一条啊!要是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卡西宁叹了口气道:“放心,我也做了一些准备,不会傻乎乎陪乌兰诺夫一起送死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答应过你姐姐还要陪她一起去看日出踏青的…”
卡西宁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听了安东的建议,提前将老婆和孩子送回了老家,若是他们还在这里,那简直不堪设想!
如今他也算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了!
命令小舅子赶紧离开之后,他跟往常一样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上班一样为乌兰诺夫服务,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盯紧了乌兰诺夫的每一个动作,因为他知道安东随时都有可能发动!
他还知道乌兰诺夫这个人虽然贪婪如饕餮但并不愚蠢,对某些事情他肯定有所防范,更何况从他上任之初安东跟他的关系就很一般,他不可能不防备安东搞名堂。
实际上现在想针对乌兰诺夫的人真的不少,有些人是单纯的反感他的做法,认为他就是导致乌克兰局势变得不可收拾的罪魁祸首,自然想要除之而后快。
还有些人则是因为分赃不均或者说被乌兰诺夫断了财路这才想搞掉他。比如基辅大把的囤积居奇的商人就恨透了他,谁让这位贪婪的总督打着平息物价的借口黑吃黑一举干掉了不少准备大发国难财的同行。
讲实话这一招真的有够狠的,乌兰诺夫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跟他抢生意,能发财的只有他一个!
只不过卡西宁觉得这些商人以及商人背后的那些官儿应该没胆子跟乌兰诺夫动真格的,要真有那个胆子他们早就做掉乌兰诺夫发大财去了。
而这些人不敢跟乌兰诺夫叫板的关键原因就是基辅城防司令是乌兰诺夫的人。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少将手下统帅着两个师的兵力大约一万六千人。这些士兵大部分都驻扎在城内,控制者基辅主要的交通要道和要害部门。
尤其是总督府那更是重兵云集,而且这货对乌兰诺夫忠心耿耿,根本无法收买更不可能说服。
简而言之,只要这位在,几乎没人敢对乌兰诺夫总么样!想要除掉乌兰诺夫首当其冲的就是搞掉他!
但这谈何容易,至少卡西宁看不出这货有被收买反水的可能,至少他已经用无数次实际行动证明了对乌兰诺夫的忠诚。
“子爵,总督阁下正在书房等您,请您立刻进去。”
看着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进入书房的背影,卡西宁有种冲动,恨不得上去一刀结果了这个助纣为虐的刽子手才好。
但现在这不现实,首先他还不想上绞架,其次这个尼古拉伊万诺维奇个人武德充沛,是数一数二的搏击高手,据说他之所以发迹就是在担任乌兰诺夫的亲卫中屡次保护了这个人渣。
现在他自然不用在第一线保护乌兰诺夫了,但他也成了乌兰诺夫心腹中的心腹,就比如这间书房,除了乌兰诺夫本人以及他的管家也就只有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有资格进去。
卡西宁作为秘书都没有资格踏入其中,甚至连站在门口的资格都没有。
每次乌兰诺夫开秘密会议或者接见重要人物的时候书房周边谁都不许靠近,搞得不是一般的神秘!
卡西宁知道乌兰诺夫并不信任自己,实际上乌兰诺夫除了几个从圣彼得堡带过来的亲信和奴仆之外谁都不信任,他那个核心圈子不是一般的排外!
卡西宁也试图融入这个圈子,但始终不得其法,后来了解了乌兰诺夫的人性之后本能厌恶这厮,也就懒得靠近了。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安东静止他接近过于接近乌兰诺夫,用他的话说就是:“你本来就不喜欢他,又不擅长这个方面的手段,容易弄巧成拙,还不如保持本心跟他保持距离。”
卡西宁最初认为安东小看了他,他觉得曲意逢迎并没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拍马屁吗?在官场谁还不会这个,就算不会看也能看会了!
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打消了他这个念头,他发现安东说得很对,他确实不是这块料!
那一次,他目睹了另一个秘书从一飞中天的新贵到阶下囚徒的全过程。看着他曲意逢迎上位爬得很高,然后突然就被发现吃里扒外是其他人安插的二五仔,再然后就被丢进监狱被打得不成人形,只能带着一身的伤疤和一条瘸腿狼狈地离开乌克兰。
从那一次卡西宁就知道二五仔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只要有一点闪失就会万劫不复!
更重要的是乌兰诺夫从来就不曾相信过他们这些半路投靠的人。时不时就会故意布置陷阱引他们上钩。
如果不是安东安排巧妙,而且让他只负责听和看不主动打探秘密,搞不好他也早就暴露了。
想到这儿卡西宁更是焦躁,如果他本事更大一些也许现在就不用这么被动了,这种什么都看得见但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难道就没有一种办法打开僵局吗?
就在他烦躁不已的时候,同事布兰宁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