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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尔赫承认舒瓦诺夫说得很有道理,以乌瓦罗夫对自由派或者说改革派眼睛里容不进沙子的个性,怎么可能光挨打不还手?
以乌瓦罗夫的性格,一方面会要求他收拾好手尾,不要被康斯坦丁大公抓住太麻烦的尾巴。另一方面也会尽可能地挖坑打埋伏,绝对不能让康斯坦丁大公和改革派好过。
最好是给康斯坦丁大公和自由派折腾得鸡毛鸭血,最好是让黑海舰队一片混乱,只有这样才能让尼古拉一世明白他大错特错了!
一瞬间别尔赫就被舒瓦诺夫说服了,他立刻回答道:“您说得很对,换做是伯爵阁下本人来了也一定会这么干!就得给那些自由派一点颜色看看!”
俄罗斯的保守派中像舒瓦诺夫像别尔赫或者说像乌瓦罗夫一样的人何止是过江之卿。这帮人从来都是将自身以及本派系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对他们来说,俄国老百姓是不是水深火热不重要,俄国是不是富强文明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只要他们日子过得惬意,那一切都是好的!
正是因为他们是如此地狭隘,所以在某些关键的时刻,他们是从来不会站在国家的角度权衡利弊,根本就不把国家的利益当一回事。比如像现在的舒瓦诺夫和别尔赫这样的不把黑海舰队的利益当一回事随便折腾就是家常便饭了。
别尔赫和舒瓦诺夫又是一阵嘀咕,基本上圈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按照他们的计划将给黑海舰队折腾得底朝天,恐怕是要元气大伤的!
“哼哼!幸好来了个穆拉维约夫,我之前还担心没办法向陛下交代,但这个老家伙既然送上门来,那我就利用一下他给陛下做交代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别尔赫那是牙痒痒啊!可见他对穆拉维约夫是多么痛恨,当然,说完了他又有点开心。他打着自卫反击的借口对黑海舰队上下乱折腾,让尼古拉一世知道了,肯定要让穆拉维约夫好看,到时候这个老头绝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很好,这很合适!”舒瓦诺夫也不觉得别尔赫这么干有什么不对,反而还怂恿道:“那个老家伙一看就是自由派的人,决不能轻饶了他!”
别尔赫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末了他忽然问道:“那蒂托夫男爵怎么办?”
如果不是别尔赫提起来了舒瓦诺夫都快忘记蒂托夫这个人了。作为舒瓦诺夫的私人秘书,你说蒂托夫算个人物吧,确实也算。但你冲他这回的表现来看吧,又实在是让人不爽,如果不是他搞砸了,他舒瓦诺夫至于这么千里迢迢地奔波吗?
想了想舒瓦诺夫回答道:“蒂托夫男爵是乌瓦罗夫伯爵的秘书,深受其信任,他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不找实在说不过去,只不过我这边还有其他任务,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样吧,阁下您组织人手去找一找如何?”
别尔赫都被舒瓦诺夫的话逗笑了,他听出了舒瓦诺夫话语中的言不由衷,这位压根就不想去找蒂托夫,恐怕是巴不得这位蒂托夫男爵消失才好。
别尔赫当然理解舒瓦诺夫的心思,换做是他,也希望蒂托夫男爵就这么永远消失才好。毕竟乌瓦罗夫伯爵的心腹位置只有那么多,少一个人来抢位置那多好!
对别尔赫来说,虽然不至于希望蒂托夫消失,但对这位心腹秘书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他如今自己都是一屁股翔,还巴望着舒瓦诺夫帮着擦屁股呢!这个时候对他毫无作用的蒂托夫自然是无足轻重喽!
当然啦,别尔赫也知道,如果让乌瓦罗夫伯爵知道蒂托夫失踪了,而他没有去搜寻那肯定也是不能交代的。毕竟不管蒂托夫再如何无能那也是乌瓦罗夫的代表,你别尔赫有几个胆子敢轻视乌瓦罗夫的代表?你这是不把老大放眼里了吗?
所以就如舒瓦诺夫所言,找肯定是要找的,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找,必须让乌瓦罗夫伯爵看到他的态度还是端正的,是真的把他的代言人当成了一回事。
但是呢,大张旗鼓的找和是不是真的认真仔细投入大量资源去找并不是一回事。大张旗鼓也完全可以是虚张声势嘛!只要把声势造出去,营造给别人一种认真仔细的感觉也就是了。
别尔赫是完全明白了舒瓦诺夫的意思,随便组织一批人去找找做个样子也就完事了,不必太过认真。
“好!”别尔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笑道:“请您放心,像蒂托夫男爵这样的人才我肯定用心去找!”
舒瓦诺夫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仿佛是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但是他知道别尔赫已经懂他的意思,对于对方的上路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做完这些事情,舒瓦诺夫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这一路也是给他累坏了,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就不说了,主要是心理压力大,生怕耽误了大事。如今大体上该做能做的都做了,他觉得自己表现应该还算不错,甚至躺在床上的时候回顾这些天的经历时,他隐约还有点得意,他觉得换做其他人不一定有他这样的表现喽!
只不过这种得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躺在床上的舒瓦诺夫虽然筋疲力尽但脑子却始终不肯停下来休息,反而不断地在回想这一路的种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搞错了!
人的心里头就不能装事情,一旦有事,就算你再累也很难睡得着。舒瓦诺夫本来又是那种思虑特别重的人,这心里头有事自然是更加难以入眠,只见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过来覆过去怎么都睡不着。
但是吧,你说他心里头有事他自己又想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一个劲的回忆,像放幻灯片一样不断地重现之前的种种,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当第一束阳光射入舒瓦诺夫的房间时,他依然是毫无头绪,只能茫然地盯着窗外,好半晌他突然被什么触动了,陡然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