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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奥列斯特被逮捕之际布加勒斯特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此人异常高调地乘坐豪华马车进入了布加勒斯特最豪华的酒店,并且要了一件最豪华的套房,反正就差没在脑门上刻一行老子很有钱的字。
此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头耀眼的金发连带着浓密的络塞胡须,看上去很男人也很豪迈,身材更是高大,和鲍里斯相比就差不了几分。
这样一个人物进入布加勒斯特自然不可能逃过宪兵司令部的眼睛,很快他的身份就浮出了水面——保罗康斯坦丁诺维奇普罗佐洛夫子爵。
子爵并不是什么高爵,在公侯满地走的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可以说啥也不是,反正如果仅仅看爵位,这位普罗佐洛夫子爵是实实在在的小人物。
按道理说这样的小人物宪兵司令部不会特别关注,嗯,至少一开始不管是李骁还是安东都没有特别关注这位子爵,哪怕这位子爵说他前来布加勒斯特的理由是访友。
这个理由很扯淡,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位籍贯是圣彼得堡的俄国贵族会在千里之外的布加勒斯特有朋友,哪怕他说是幽会情妇可能都有说服力点。
但普罗佐洛夫子爵很坚持他就是来访友的,因为他自认为是个很诚实的人,不屑于撒谎。
“去安德烈康斯坦丁诺维奇罗曼诺夫大公府上投一个拜帖,告诉大公阁下我希望明天上午十点拜访他!”
这是普罗佐洛夫子爵洗去风尘之后的第一道命令,很显然他就是冲着李骁来的。
如果不是这份莫名其妙的拜帖,李骁还真注意不到这位普罗佐洛夫子爵,虽然在今天的报告中下面的人提到了这位异常阔气和大方的子爵,但他真心是没有听说过这位子爵的大名,他既不是什么历史巨头也不是这个时代圣彼得堡的明星,总之寂寂无名。
像这种历史和现实中都毫无名气的小人物李骁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就当他是一片普通的树叶,要么和其他树叶一样长在枝头无人问,要么就落在泥中细无声。总之,李骁听说这位子爵希望拜访他的时候很惊讶,他想破了头也不明白这位为什么会来找他——难不成这货所谓的访友就是来找他的吗?
问题是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这一点李骁可以肯定,因为不管是他前身的记忆还是他本身的记忆中都没有普罗佐洛夫的印象,对他来说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毫无关联从未谋面!
但有趣的是就是这么一个陌生人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而且好像笃定李骁会见他,这就很有意思了。
李骁有点怀疑这货是准备另辟蹊径吸引注意,这两年来随着阿列克谢和他把瓦拉几亚经营得有声有色,不是没有人试图打他们的主意,要么是拐弯抹角的托关系求上门,要么就搞出一些博眼球的行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求财分一杯羹就是为了谋一条出路。
对此李骁是既没办法杜绝也没办法抵制,只能见招拆招,打秋风的废物一律踢走,有点能力的人才倒也不妨试着用一下,虽然这些主动毛遂自荐的家伙本事良莠不齐但总比瓦拉几亚本地的贵族靠得住点。
李骁觉得普罗佐洛夫应该是后者,因为从手下的描述来看这个家伙似乎并不缺钱花,所以求财的可能性不大,但李骁觉得如果下面的人没有搞错的话这个普罗佐洛夫如果真那么豪爽,想谋个一官半职并不是什么难事,没必要跑到布加勒斯特来啊!
李骁带着种种疑问等待着普罗佐洛夫上门,他对这个神秘的家伙开始有点兴趣了。
当办公室里的钟在十点整响起的时候,秘书的敲门声也应声而响:“大公阁下,普罗佐洛夫子爵来访!”
李骁看了看还在当当作响的座钟,又看了看秘书,对普罗佐洛夫是愈发地有兴趣了,这份准时实在是让人惊叹,莫名地就让人觉得这家伙很有逼格。
“请子爵阁下去会客厅!”
随着会客室的门被推开,普罗佐洛夫子爵在秘书的引导下器宇轩昂地走进了李骁的眼帘。是的,这位走起路来十分豪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是个王子什么的呢!
“您好大公阁下!”
普罗佐洛夫微微颌首显得那么彬彬有礼,他的动作十分漂亮,很潇洒很飘逸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无礼,总而言之是既凸显了自己的气质又不让主人感到被冒犯了。
“您好子爵阁下!”
李骁对此人愈发地有兴趣了,因为这种从容不迫儒雅潇洒的气质可不是一般的小贵族能有的。而且敏锐地他注意到了这位子爵的口音,浓郁标准的巴黎风味法语,跟那些外省贵族蹩脚的口音相比,显得那么纯正,就好像他是在凡尔赛的宫廷里长大的一样。
当然李骁的耳朵还是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虽然这位子爵掩饰得很好,但还是有点德意志尾音在里面,好像有点普鲁士口音,显然他的德语恐怕也不算差。
这就让人很奇怪了,因为在俄国,一个真正醉心于法国文化和风俗的贵族是不屑于德意志口音的,因为跟法国相比德意志尤其是普鲁士就像个道道地地的乡巴佬。
除非是天生的普鲁士血统,否则没人愿意带着那边的口音,难道这位普罗佐洛夫子爵是个普鲁士人?
普鲁士人在俄国服务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名鼎鼎的迪比奇将军就是个普鲁士裔,而且普鲁士不少名将都有在俄国服役的历史。李骁很怀疑这位子爵的主上可能在拿破仑大帝时期在俄国发的家。
不过李骁也不着急立刻就问个明白,因为他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好奇到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的份上,穿越之后混成上位者的他这些年明白了一个道理,上位者最好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否则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他不紧不慢地问道:“子爵阁下,我想我们从未谋面,您突然来访有何见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