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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齐脸色不好，既因为那瞬间看清的脸，也因为对李勤的遭遇感到了愤怒。他往身边看了眼，戚照的脸色也并不好。可随着锡纸烫躲起来，几人眼中也多了几分防备。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最后面的李薇，看着此时空荡荡的窗口，眼眶通红，一片深黑的眼中满是愤怒。一头长黑发无风自动，看上去颇为吓人。
【啊啊啊！主播快回头看看！】
【李薇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感觉很恐怖？】
【被刺激了吧？女生比较容易共情。】
【那也不至于这样吧？看着更像鬼附身啊！】
直播间却是将李薇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在被吓到的同时，疯狂发着弹幕想要提醒顾齐。但即便是直播间内，也没有任何一条弹幕提及到戚照。仿佛，就只有顾齐一个人看到了那张脸一般。
“死就死了，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帽子男回过神来，完全没有杀人之后的惊慌失措，反而镇定得很，“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听见……”
帽子男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一缕黑色的长发刺穿了他的喉咙，将其没说完的话彻底截断，阴狠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其他几人眼神惊恐，当即便哭喊着想要逃出宿舍。长发飞舞，将宿舍门全部缠绕上，并沿着墙，瞬间将整间寝室包裹其中。
锡纸烫和孙麟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这不像是男生的手段。”顾齐嘀咕了一句，目光四下里转了转，终于是注意到了不远处李薇的情况。
这一切，并非是被害死的李勤回来报仇了，而是李薇在发起攻击。明明之前他们都碰不到这些人，就像是在看一场极为真实的沉浸式电影一般。可现在，李薇竟然能杀死这些人，或者说起虚影。
被刺穿喉咙的帽子男，没一会儿便完全消失了，仿佛一直就没有出现过一般。黑色长发接连贯穿了三人，也是和帽子男一样，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了。
“李薇是真猛啊！”锡纸烫松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感慨一声。
孙麟虽然没说话，显然也放松了下来。虽然李薇现在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在两人眼中，却只认为李薇是被刚才的一幕气到了，在为李勤报仇。
不过，黑发飞舞，却并非伤害顾齐几人。看起来，李薇就是在为被推下楼的李勤报仇。顾齐几个人看着，也并没有要阻拦的打算。
“戚照，刚才男生掉下楼去的最后一刻，你有看清他的脸吗？”顾齐将注意力从李薇身上收回，转而放在了戚照的身上。
其实，他更觉得刚才那一眼，可能只是幻觉。但在他前不久对戚照的身份产生了疑惑之后，这让顾齐的感觉很不好，甚至很不爽，有种被看透了的不爽感。
“一直有一团雾气笼罩，没看清。”戚照摇了摇头，“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我朋友曾经说过，鬼怪杀人，只能通过操纵人心来实行。”顾齐笑着耸了耸肩，“我看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我看到了你。”
戚照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那个掉下去的人，是我？”
“是预示，或许也是离间。”顾齐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一件事，图书馆档案室内，为什么会有你的档案？”
“你在怀疑我吗？”
“不！”顾齐摇头，神色真挚，“能坦然问出口的，就不会是怀疑。我需要一个真相，一个让李勤无法使计离间你我的真相。”
戚照突然笑了，眉宇间透着松快：“真相就是：我既是玩家，也是npc，我顶着戚照这个npc的身份。”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孙麟和锡纸烫已经惊呆了。顾齐的直播间也惊得短时间内断了弹幕，惊得众人一时忘了发弹幕。
“所以，你其实不叫戚照？那你叫什么？”只一瞬间，顾齐便笑了起来，全然没在意他npc的身份。
“如果能顺利离开这个副本，我再告诉你。”戚照也跟着笑了笑，却没说自己的名字。
见戚照不愿意说，顾齐也没再问。但心底却是狠狠松了口气，不仅仅只是因为彻底清楚了戚照的身份。也因为戚照和其他玩家的不一样，却和他在这副本里的境遇一样。
一番话说开之后，顾齐对戚照的态度更显亲近了几分。不是刻意的亲近，就连顾齐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番变化，但身边的几人却是发现了。
李薇将几人都解决掉，随着几个人的消失，宿舍再度变回了四人间，可李勤却始终都没出现过。
“薇姐，你真是太酷了！”随着黑发被李薇收回，锡纸烫忙不殆地上前去抱大腿。
李薇的眼瞳变回了正常的黑白分明，但神色还是有点冷。只扫了锡纸烫一眼，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会过去的，别难过了。”顾齐走到李薇面前，递出去一块披萨，“偷藏的最后一块，开心点。”
“谢谢！”李薇接过披萨，轻声道。
夜晚，只有四张床，李薇和昏迷的男生各占了一张。锡纸烫和孙麟挤在一起，顾齐和戚照躺在了一起。
之前睡太多，顾齐这会儿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便和身边人说起了话：“戚照，你真的没见过秦昭吗？”
“没见过。”戚照轻轻摇了下头，“听你说起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他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说起秦昭，顾齐眼睛都亮了起来，“但他一个月前失踪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他大概是进了这个游戏，所以我才进游戏里来找他。”
“一个月，他要没有死在副本里，应该至少也到中级副本了。”
“他不会死在这破游戏里的！”顾齐坚定道，“秦昭脑子很好，什么都会，这破游戏难不倒他。不过，他虽然什么都比我强，但战力不行，打不过我！这也是我唯独能赢他的一个点了。”
“你会找到他的！”
顾齐翻了个身，又问：“那你是为什么会进这个游戏？”
“被抽取成了幸运体验用户，莫名其妙被拉进了游戏。”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夜，快到天亮才终于是困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