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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凌仰面躺在泥土里，两眼无神，只是紧攥着右手，痴痴地望着天。
血色朦胧的暗夜里，没有星星。
她的星星，也没了……
王哲和王垚从晕眩中缓过神来，扶起她坐在石头上。
“八……”王哲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默默地站得更近。
……
“我给你看个东西！”王垚故作轻快地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一幅画。
是八一。
“噗嗤，真不像……”
施凌苍白的脸上勉强有了一丝笑容，但一瞬就消失了。
“对不起，我不太会安慰人。”
“没有，谢谢你……”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八一。
直挺挺的，神采奕奕，虽然不像，但也是它最好的模样了。
她颤抖地伸出手，拭去了八一的尾巴。
“这是在瘴气林里，它为了救我被老太婆鬼所伤的……”
她又拭去了八一的左耳。
“这是在青铜兵士面前，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
“这是它为我撞开青铜兵士留下的，深可见骨……”
……
“这是在链林，它给我做缓冲，蹭掉的一大块皮……”
……
“这是在翁棺殿里……”
“这是在……”
“这是……”
……
她最后拭去了八一的前爪，至此，地上的画已经全部被她拭去。
“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靠在王哲腰上哭了起来。
紧攥的右手慢慢松开，露出了一撮黑黄相间的毛，是八一的……
她哭得抽泣：“我……我抓住它了，但我又……又没抓住它……”
王哲鼻头一酸，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环住她。
王垚也默默站起，靠在她的身旁。
施凌就这么从岔气哭到无声，缓缓平静下来。
“有，有针线吗？”她抹净脸上的涕泪。
“啊有，有”，王垚连忙回应，“之前看到过的，我去给你拿！”
说完就飞奔而去。
“好点了吗？”王哲轻声问。
“勉强。”
他蹲下：“其实八一……”
“来了来了，针线来了，呐！”王垚飞奔而来。
施凌接过，将八一的毛发缝进自己心口处的衣裳：“其实八一一直都没有离开我。”
王哲笑了，一把揽过王垚：“是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
三人就这么圈在一起，良久，良久……
“进去吧，歇一会儿”，施凌平复好心情，拾起金印，上面炙热的，是八一的血。
王哲没走几步，看到王垚还站在原地：“走啦，干嘛呢你？”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真好……”
“什么感觉？”
“……”
他没再回答，只是拾起树枝重新画了一幅八一，浅笑过后，走进屋去。
王哲抬头看了看血月，比上次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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