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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到四楼的安全通道门口，这次不管是严凝还是郁晨，都谨慎了许多。
郁晨放出藤蔓打开了一点门缝儿，用植物去探查那边的情况。严凝不想暴露自己能看到黑气的事情，也就装着傻，表现出一副等待的样子。
一切正常。
郁晨和严凝走进安全通道里，这里的窗户是个普通的玻璃窗，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玻璃敲碎了。
四楼，也是商场顶楼，郁晨伸出头去看，才发现他们挺有先见之明的，楼下一到三层的外墙，竟然都糊满了金属液，变成了柔软又坚固的金属外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外墙，连个可以攀爬垫脚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周围有树，他还可以借助异能的力量将树枝延伸一下，把他们接下去。但偏偏这个商城在十字路口旁，除了光秃秃的红绿灯，周围没什么绿色植物。
他倒是可以使用藤蔓，但身体整体的异能能操纵的藤蔓没有那么长，也不足以承载两个人的体重。
严凝感觉到了郁晨的为难，他说到底是个还挺坦诚、直白的小孩，也挺爱装逼出风头的。
如果有办法，他在缩回脑袋的第一时间就会咋咋唬唬地说出来，或者直接像刚刚那样，把她缠起来。
郁晨思忖了一下，十分坦诚地说：“异能不够咱俩往下走了，怎么办？”
严凝眨了眨眼，“那要不，你自己走？”
他们原本也只是劫持与被劫持的关系罢了，郁晨犯不着为了一个她这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继续留在这儿。
郁晨听完这话后愣了两秒，脸就彻底沉了下去，他抿着唇，也不说话，也不动，整个人靠着墙，一副跟严凝僵持住了的样子。
这幅模样，跟严凝昨天看到的那个说女丧尸生前是他女朋友，威胁严凝治不好就杀了她的郁晨，很不一样。
严凝没那么自恋觉得就这简单的一晚上的相处，就能让郁晨爱上她。她想郁晨只是太久没有遇到一个正常人了，再加上刚刚的危机，让他生出了一些错觉。
比如说，他们是队友的错觉，或者说，他们是一体的错觉，他觉得他们在并肩作战。
但对于严凝来说，她有自己的队友，郁晨并不是。
或者说，郁晨暂时不是。
今天能在这儿，都是阴差阳错。
“我不知道从这儿出去了以后，我要去哪儿。”
郁晨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严凝的思绪。
整个楼梯间昏暗又安静，玻璃渣就落在他俩的周围，反射出明明灭灭斑驳陆离的日光。
郁晨靠着墙，头微仰着，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严凝不知道接什么，所以干脆也没说话。
“丧尸病毒爆发后我有想过回家，我在救助点，用卫星电话联系上了我姑姑，可她跟我说，我爸爸妈妈都被咬了。”
郁晨的声音闷闷的，“后来小星也被咬了，我把她带到了村子。对我来说，虽然她没办法回应我，但至少也算陪伴。可我现在，连村子都回不去了。”
他抬起头，胡乱地抹了把脸，黑袍被他弄乱了一点，露出他的上半张脸。
严凝刚好看过去，看到了他湿漉漉的眼睛。
他好像哭了。
异能有恢复的时候，今天不足够把他们俩都弄下去，大不了在这儿过一夜，明天再走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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