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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出现梦魇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害怕,后来随着梦魇的次数增多,又像置换到身临其境一般的真实感,我才渐渐恐慌起来。我前面有讲过,“他”知晓我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是荒诞的我承认,所以没有人相信我说的,包括我爸。
医院诊断为精神分裂也在我意料之中,在科学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面前,精神病是最好的解答。我也多次尝试解开梦魇的谜题,甚至相信平行世界,相信磁场效应。
我被囚禁在家的时间越久,我就越想逃出牢笼。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的鸟啊,是没有勇气继续飞翔的。
在一次次的绝望中,我尖叫也呐喊,我要死的想法始终没有停过,我曾把家里的所有器具砸的稀碎,然后,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是摄像头,我爸用来监控我的摄像头。他从没停止对我的掌控,他有极端的恋子情结,这些你们发现了吗?
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有时太过郁闷,我就会对着摄像头发疯,我知道他在监控前面看着我,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什么都知道,我有血有肉,我不是他豢养的一只鸟。
可面对我爸的时候,我却没有胆量这么做,从小被pua惯了,已经不懂得反抗了。”
小白阻止了何玲娜继续讲话,大声说道:“何玲娜,你别在这绕圈子,说重点。你掌握何长礼杀人的哪些证据?”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要杀他们吗?动机很重要,对不对?他的动机就是,他们都在帮助我。我不想说我利用了他们,但事实却是如此,我希望借助他人的力量逃出这个家。
李木晚是要与我结婚的,杨医生是帮助我逃出精神病院的。王医生是个例外,我猜测她应该是发现了我爸的漏洞,才导致的被杀。王医生曾提醒过我,她让我小心爸爸,她说房内有监听,这一定是她发现了我爸的预谋,才会冒险告诉我这些。可惜,她现在死了,不然她应该会提供何长礼的杀人证据的。
我爸杀人用的法子我知道,他在几年前就开始积攒实验室里的毒剂,他把它们放在厨房柜子的一个暗箱里,这些毒剂应该是杀人无形的,所以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你们现在到我家里去搜,一定是可以找到的。
我爸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人也越来越变态,我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怕事情败露,便把我关到了精神病院,一个神经病说的话,谁会信呢?这是他早已算好的一步棋,他有社会地位,有经济基础,他想搞我简直易如反掌。我们都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你们现在去搜查我家,去看看酒柜里的酒,去看看他新买的酒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事先将毒剂涂抹在酒杯上,因为无色无味,没人会察觉出来。他懂刑侦,知道利用人证为自己打掩护。这三人死亡前无一例外都是与我爸喝酒后突然暴毙,但酒桌上都有其他人在场,这就很容易误导警方,不会将杀人场所定在酒桌。这是我爸的高明之处,我跟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也是近几天才想到的。
我爸鼓励医生为我做电抽搐治疗,加大用量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我失去记忆,这样他便可以更容易的控制住我。但他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在最后一次电抽搐治疗中,我的新主治医生刚刚接手的第二天,我爸便急匆匆的安排了电抽搐。虽然用量有所增加,但他忘记把他实验室中的某种试剂交给新医生给我服用,也有可能是刘离敏没有交接,总之他们太匆忙的想让我彻底失忆,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于是,在那次治疗中,我揭开了一直以来梦魇的真相。我意识清醒的撕开了晃在我面前的面具,那后面的脸就是何长礼。”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与何长礼的供词截然相反。小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我王红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看来,这个谜题只能寄希望于这了。
看守警员将何玲娜带回关押室,透过铁栏,我看到何玲娜像是如释重负般平静的躺下,她面朝里,单薄的身体轻微的抽动。
我在想,还要不要继续给她服药。
小白早已去往技术科,我同看守坐在关押室外的长凳上,看着铁栏里的何玲娜就那样安静的躺着,我对看守警员说:“时刻观察她的情绪,先不要给她吃药。”
小白打来电话,说技术科今天破译不了密码,还要再等几天。
我冲向副局的办公室,我需要他向技术科施压,快些破译。如果电脑里的文件并无实质用途,那么何玲娜便将坐实犯罪事实,等待她的将是死刑或者一辈子关押在精神病院。
副局当着我的面,对技术科主任咆哮了一番,得到的回答是最晚明天破译密码,我心满意足的返回办公室。
还没等屁股坐稳,电话响了起来,是看守警员打来的。我担心何玲娜有事,急忙接了起来。
“李队,何玲娜的父亲到了,已给疑犯正式办完羁押手续。他父亲正准备离开,不过离开前他说想见你一面,你看我该怎么回复他?”
“带他到审讯室,我马上到。”
再次见到何长礼,面色憔悴不少,他依旧温和的同我打了招呼。
“警官,我女儿目前精神状态不稳定,是否适合被羁押呢?”何长礼语气卑微。
“何玲娜作为杀人疑犯不得保释,查证工作正在进行,目前多条证据指向她,凶多吉少,我看你现在该准备的是为她请个好律师,我们这里不能超过48小时,两天后,她将被送往拘留所,在那里只有律师能见到她,所以,时间还是紧迫的。”
何长礼再次强调何玲娜的精神患者身份,我有些反感,便推脱还有任务,准备结束对话。
起身时,我看着何长礼说:“何教授,这个局做的不错,这样缜密的圈套,可谓是犯罪天才啊。”
何长礼站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